13年无效时间，4月1日私人想念，想念哥哥

又到4月1日，转眼13年。时间在这里失效，没有冲淡任何事，他活着仿如昨天。年年都怀念，有铺天盖地的，有声势浩大的，或者今年换个方式，润物细无声，我只想念一点点，听一点点歌，想起他一点点小事。

被爱的有恃无恐

《Monica》红到发紫的1984年，全香港街头巷尾听见这歌。跟张曼玉演电影《缘份》，女主角本来叫Dion，也因为要蹭上这歌的热度，生生改叫Monica。



张国荣和张曼玉主演的《缘份》，片中还有梅艳芳
但那时哥哥已渐渐觉得困扰。因为唱歌不比演戏，一个喜欢躲在家里的人，被迫要长期出来曝光，天天想穿什么衣服。烦死了。他那时还是个去参加任何派对，都会中途任性失踪的人。所以唱完《风再起时》，就真的飘然而去。

哥哥那时要一支歌，作告别演唱会主题曲，陈少琪说：“你不是有首成名曲叫《风继续吹》，要告别就叫《风再起时》”，黎小田在旁边听见，找张白纸，15分钟写完这首曲。



告别演唱会
哥哥后来说，黎小田的东西很多不适合自己，但很感激。



黎小田和张国荣回来时万般风情

宣布退出歌坛之后，大概因为加拿大太闷，王家卫和吴宇森又在电话那头召唤，哥哥又回到香港。在电影里，陆陆续续唱歌。陈可辛听见他在《金枝玉叶》里唱，竟然比当年唱得更好，他说，可能是因为没有包袱。此时他比当年更像一阵风。

告别之后再回来，哥哥的歌才慢慢找回灵魂。

他那时拍完《霸王别姬》，还没上映，已经觉得自己不同。很多年后再看他演程蝶衣，根本不察觉，这与宁采臣已是前世今生的事。蚀骨柔媚，婉转销魂。从此忘记当年他是穿过铆钉外套唱过《无心睡眠》的。



《霸王别姬》中张国荣扮相
他可以爱很多人，他却只爱你

他说自己对感情吝啬，按说可以爱很多人，偏偏只爱一个。因此稍微对谁垂青，别人都会受惊得难以置信。比如他喜欢王菲，就写首《忘掉你像忘掉我》让她唱。他也曾为周慧敏量身打造《如果你知我苦衷》。



张国荣和周慧敏
林夕一直很难相信这位巨星将自己当作好朋友。前期如《侧面》这样的旧作不用再提，从《追》开始，他渐渐成为哥哥灵魂另一半，至少在音乐上。

《红颜白发》令哥哥拿下30届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林夕在这时登堂入室，灵魂附体，要阴暗凄迷旖旎，手到擒来，不差分毫。哥哥如要写歌，在开车时，或如厕时，想到旋律，打电话给赵增熹或别的作曲人，哼给别人记下，作完便往林夕处一丢――只有他填词让哥哥安心。

也有例外的一次。林夕填好之后，哥哥说：“这个《我》不是我，是你。”让他去看电影《I Am What IAm》（《假凤虚凰》）。多年之后林夕说，“给哥哥写了这首歌，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事。”比起粤语版的“站在我屋顶快乐做人”，哥哥说更喜欢国语版“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林夕说之所以跟倪震很要好，很大一个原因是感谢他让自己结识哥哥。他给哥哥写过一首歌名叫《怪你过份美丽》，是因为不止林夕本人，连黄?和倪匡都说过哥哥“眉目如画”。

另一场繁华盛景

而从《红》开始的时期，C.Y.Kong这个名字加入进来，其擅长的英伦迷幻令张国荣三个字如霜如电，又如流转眼波，梦境幻象。

《偷情》、《红》直到《梦到内河》，是哥哥的另一场繁华盛景。他给哥哥写过长达8分钟的歌，后来一分为二，变成《陪你倒数》和《梦死醉生》。哥哥说他是“ATalented Mad Man”。



《梦到内河》MV
C.Y.Kong作曲编曲繁复妖娆，得到他歌的人太多，但最好演绎只有哥哥和王菲。因此哥哥去世，C.Y.Kong无限伤心，写歌纪念。后来歌被陈奕迅收下，不想太悲，找黄伟文填词，由原曲《Depression》变成《浮夸》。而写出《好久不见》后，C.Y.Kong还让陈奕迅录过一个模仿哥哥声线的Demo。

其实有几个人能有哥哥般完美的谢幕演出？

知你不孤单

2002年7月香港红馆，“梅艳芳极梦幻演唱会”，《芳华绝代》似是一次注定的践约。梅艳芳是哥哥口中最重要的人。微时一起去埠外演出，大红时舞台一样百变。哥哥说，我跟她，就是梦幻组合。少了哪一个都不好玩，所以一起来的，最后还是一起走。否则该多寂寞。



张国荣和梅艳芳
无数人思念他，4月1日变成最冷一天。13年或30年，他的一切不会消解，只会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