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操弄仇外情绪自保 习时代的民族主义大不相同

                       
在中国政府因为疫情而备受世界指责的当下，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与仇外情绪，成了中国共产党的挡箭牌。不过，学者提醒，历史上这类操纵通常是要付出代价的。随着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中国的民众会再次走上街头吗？

疫情下操弄民族主义与仇外情绪自保

疫情以来，随着他国对中国追究责任与索赔，从官方到民间，中国当局正在有限度地放任民族主义情绪高涨。比如透过央视批评疫情起源于武汉实验室的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称他"突破做人底线"、是"人类公敌"；或者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驳斥美国国家副安全顾问博明的说法，称真正的五四精神不是公民意识，而是"爱国主义"；又或是发动各种战狼外交官吹捧中国抗疫成果、批评他国防疫措施不力。

操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与仇外情绪，成了中国共产党在疫情备受世界指责时的挡箭牌。

康乃尔大学政治学教授白洁曦(Jessica Chen Weiss)5月19日在美国智库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在线会议中说，这种操弄往往伴随着代价。

白洁曦："当中国政府给予（民族主义言论）一个更大的的空间，常常是为了要用来支持官方更强硬的立场；相反，当中国政府有时候也会控制让事件降温。中国共产党一直利用操弄民族主义来加强统治合法性，但这些操控都是有成本的。"

她提到，操弄民族主义的代价可能是外交上自伤其国际形象，也可能是国内民主浪潮的反弹。

习时代的民族主义大不相同

群众示威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2012年九月，钓鱼岛纷争曾在中国各地超过50个城市引爆了反日示威。成千上万情绪激动的中国人举着五星红旗和标语，高喊着保卫钓鱼岛、抵制日货等口号。

这种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人民走上街头的景况，还会在中国发生吗？




资料图片：2012年8月，受民族主义情绪感染的中国民众在西安举行反日示威。（市民提供）

白洁曦说，2013年以来，中国政府这种操弄手法愈趋谨慎与保守，习近平不允许这类上街抗议行动，因为这类抗议行动有可能会演变成威胁政权的民主运动，对中共政权造成威胁。

白洁曦："习统治时代的民族主义跟过去有很大的差别。我们不再看到政府允许大规模抗议活动，比如2012年刺激愤怒的中国人民上街头的反日示威。中国政府非常有战略性地或允许、或镇压网络上的民族主义的抗议行为。"

白洁曦曾在2014年出版《强大的爱国者：中国外交中的民族主义抗议》一书中回顾，历史上所有中共领导人都试图在一定程度上都有利用草根的民族主义。毛泽东曾支持反美、反苏联大游行；邓小平也曾利用学生抗议活动，警告日本领导人缓和其行为；1999年江泽民时代，美国飞机意外轰炸了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之后，也曾爆发大规模的反北约及反美示威。

习近平却反而很大程度地压制任何草根民族主义行动。她举例，2019年10月，一些自发性的民间抗议进入NBA比赛体育馆，但一些携带抗议布条或企图焚烧门票的举动，被警方快速地控制或制止。

西方防疫表现欠佳中共看见机会

白洁曦坦言，在中国爆发疫情之初，一些观察家曾预言这可能导致内部混乱及习近平政权的垮台，现在看来言之过早。

近几个月来，中国抓住疫情在国内缓和、在西方各国肆虐的机会，加紧宣传集权统治的优越性，也给今年初遭受强大压力的习近平一个缓冲的时间。

白洁曦："随着世界上包括美国这样的自由民主国家在疫情中挣扎，我认为在中国（对集权制度）持不同意见的人们，更难以推动改革。"

至于世界各国的民族主义兴起与中国有何异同？

白洁曦说，民族主义在一个国家的盛行，可能导致国际参与合作的障碍。以"美国优先"的声浪为例，这几年在美国影响了"更狭隘、排他、强硬的外交政策。"不过，从历史上来看，当民族主义大行其道，这个国家终将会面临质疑与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