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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与反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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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No.48上床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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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窝在白毛怀里,这次没有反抗挣扎,因为刚做完独臂吊悬崖这种高难度动作,饶是我有跆拳道的底子现在也严重体力透支全身肌肉颤抖,被暴雨淋得透心凉,白毛的怀抱现在就像那移动暖炉一样对我充满了吸引力。
  我们三个都被浇成了落汤鸡,洛城穿的是白色长袍,在泥水里一番摸滚打爬犹显狼狈,柔顺的黑发现在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被打湿的五官柔和了许多,配上眼中那受伤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怜……有点凄凉……
  我抬头看了看白毛,这厮一身黑衣,本来长得就野,经过泥水的洗礼更显男人的狂放不羁!至于我自己……一身泥,一身血,估计根本不能看了……

  “敏敏……”洛城站在雨里幽幽的开口,一双墨一般的眸子穿透雨幕直直的盯在我脸上,“在你眼里,我只是因为利用才接近你么?”
  “……难道不是么?”我疲惫的回答,眼皮好沉重……
  洛城没有反驳我,只呆呆的站在原地,垂下头,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任瓢泼大雨从头浇下……

  白毛抱起我走回客栈。刚才住的房间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一地的狼藉和血迹,混着雨水和污物不堪入目。乌啼那女人也不见了,我也懒得追问到底是杀了还是逃了,此时此刻疲倦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我的四肢五骸,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抱着柔软的杯子倒头睡一觉。
  白毛好像会心电感应一样又踹开另一间上房的门,吩咐小二备了一大桶洗澡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帮我脱衣服,衣服上的纤维跟伤口和血痂凝在一起,稍用力扯开就疼得我龇牙咧嘴,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没褪下来,白毛终于丧失了本来就不多的耐性,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痛到极点就不会更痛的原则三两下就把我衣服利落的扒了下来!这下我不干了,一边拽过一旁的纱帐遮掩一边抬脚猛踹他!
  “你色狼!你出去!我自己洗!”
  白毛两手在空中一挥就抓住我的脚腕,不耐烦道:“别闹!你都这德行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啊!你全身是伤自己怎么洗?!谁给你上药?!”
  “我自己!不用你管!”
  “你够得着吗?!”
  “够得着,我练瑜伽的!”
  “我管你练什么的,你手都那样了怎么动?!”
  “我可以用嘴!”
  “放屁!”
  两手一提,白毛把我连纱帐一起抱起来往浴桶里一扔!
  “啊~~”大大小小的伤口受到热水的这一刺激,我疼得全身一激灵!力气瞬间抽干,两眼一花脚一软我就趴在桶边上动弹不得了……白毛这厮好粗暴!呜呜……
  白毛撩起小小的水花扬在我的肩颈上,见我只能怕痒得缩了缩身子,笑得极得意,道:“这回老实了吧?”然后就带着一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表情高高兴兴的上下其手起来!(人家是费力伺候你个三级残废洗澡好不好?)他X的!这笔账老娘以后一定要讨回来!老娘不把你也摸遍了就不姓赵!!我愤恨的伸出獠牙啃着浴桶边……白毛好像感受到我阴森森的气息一般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像小猫一样,还挺可爱的~
  说实话其实人家白毛还是挺规矩的,该摸的摸不该摸的不摸,(哪里是该摸的?)下手也相当温柔小心熟练,估计是习惯了伤口的,我不禁好奇起来他从前过得怎样的人生?

  洗完了澡丫摩拳擦掌的还想帮我上药,我可不惯着他了!在浴桶里还有水遮着,现在还来岂不是被你看光光?(你都被摸光光了还在执着什么啊?)
  “我自己来!”死抓着大浴巾不放手。
  “不行!”毋庸置疑的口气。
  “那叫个客栈的女人来!小二——!!”
  小二光速赶到,正抬脚要进来。
  “滚出去!”白毛回头以眼杀人!小二的脚停在空中,就要做向后转运动……
  我连忙从白毛的阴影下冒出头来!“别滚!回来——!!拜托你帮我叫个女人来!!”
  “我……我这……”小二在白毛威胁的目光下哆嗦着,“客官,真,真对不住……我们这客栈没有女人……”言罢不待我表示异议就落荒而逃!
  “怎么可能……没有女人……”我请求支援的双手还僵在空气中……
  白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的掏出药膏和布条……

  总算折腾完时天边都蒙蒙亮了,我困得不分东南西北的就往床上爬。等白毛梳洗干净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这厮毫不留情地把我拎了起来,按在饭桌旁。
  “吃饭。”
  “呼……”
  “我喂你。醒醒!不许睡!”
  “不吃了……我好累……呼……”
  “少废话!痛快儿的!不然我用嘴喂你!”
  瞬间精神抖擞!
  为了尽快结束这顿不知该称为宵夜还是早饭的一餐,白毛夹什么我吃什么。而白毛自己看到我乖乖的张嘴把他筷子上的菜都老实得吃掉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沉迷于这项老妈子工作的乐趣中无法自拔……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怪不得女人都爱养个孩子,是挺有意思的……”
  “……”埋头苦吃。

  历尽磨难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床时,白毛那厮居然一脸理所当然地跟着我上了床来!
  “你干吗?”
  “睡觉啊。”
  “这是我的床!”我提高了音调。
  “是我的。”白毛一脸平静。
  “啊?!那我的呢?”
  “塌了。”指了指对门那摊废墟。
  “不管,我是病号,我坚决要睡床!”抱住枕头,宁死坚守这块阵地!
  “好啊,反正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勉强同意跟你挤一张床吧。”边说边挤过来,“要是你不愿意就睡凳子好了,客房都住满了。”
  “你!”
  手里的枕头被他拽走,白毛自顾自的四肢大张的躺下来,活活占了大半张床,我被他堵在靠墙的床里,小小的一块空地,动弹不得。
  看着那厮安详的睡脸我一阵气结!睡凳子就睡凳子!老子豁出去了!手脚并用的试图爬过横在外面的障碍物白毛,爬到一半撞到膝盖上的伤口,疼得我身子一矮,正压在白毛身上!白毛顺势两臂一收把我圈在怀里,一翻身抱紧了我,腿也压了上来!这一抱一压疼得我脸都抽筋了!白毛听我连连小声叫唤疼就放松了力道,我得了空隙连忙挣扎出来,却不敢再想越过他爬出床去。只好紧贴着墙壁,背对着他可怜兮兮的蜷成一团,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
  过了一刻钟,白毛伸过来一只手臂搭在我腰上。
  又过了一刻钟,白毛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温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
  再过了一刻钟,白毛已经神奇而完美的把姿势调整成了他温柔的搂着我,连被子都帮我盖好了。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呼吸平静的拂动我的发丝,我伤痕累累却被细细包扎的手指被他握在手里,温温热热十分舒服,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好像天生就是用来规劝我放松警惕的,只一会儿我就沉溺在这干燥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昏昏欲睡了。白毛什么都没做,只是巧妙的避开我的伤口温柔的搂着我睡觉。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男人特有的清爽汗味,好像草原上明媚的阳光一样简单纯粹,天真的动人……一瞬间,我恍惚记起从前在晋江上看到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跟女人上床,那可能是为性。但如果他愿意陪她睡觉,那绝对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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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篇3 洛城

  洛城出生的时候,未央门刚确立了武林第一大派的地位,外面的形势稳定了,门派内部的斗争就恶劣了起来。比如说,各分支堂主的争夺,再比如说,继承人之争。
  那一代的未央门门主是女人,也就是洛城的母亲。这个女人风华绝代,却是个铁腕人物,修纯阳武功,却终生未嫁,估计连她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男人,但她应当记得清她的孩子,因为只有三个。洛城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放浪的母亲却只留下三个孩子。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女人可以跟不爱的男人上床,却不会为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
  洛城是最小的儿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大哥洛川,要比洛城大上五岁,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公认的完美继承人的典范,可是冷面冷心,对洛城也很少微笑,洛城摸不透他,所以感到一些惧怕。
  姐姐洛神,只比洛城大一岁,从小玩在一起,又同是修纯阴武功的,连师傅也是同一个,因此要亲近很多。洛神十分温婉善良,却喜欢狠断决绝的洛川——这是洛城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洛城在大哥洛川的阴影下,无论什么都会被旁人拿去与这个完美的大哥比较,自然觉得气短,洛城比不过洛川,自然感到一些嫉妒和怨恨。一个人不得志的时候一般有两种表现,一是指天骂地,二是放浪形骸。洛城是翩翩公子,前一种做不来。于是渐渐的人们形成了统一认识:未央门的大少爷是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沉稳冷静,做大事的人。至于未央门的小少爷,却是个不懂进退,流于旁门左道的浪荡子。
  洛城那时候还只是浪荡子而不是花花公子,那是因为受母亲的影响。那时的洛城很不喜欢女人。手段毒辣,行事张扬,行为放荡,一方面对亲生子女万分的苛刻,另一方面却又可以当着五岁儿子的面与陌生男人行苟且之事!因为未央门所修炼的武功特质,再加上这个女人无法无天不合伦理纲常的行为,武林上很多正派人士都以邪教、旁门左道、不堪入目等词汇来形容未央门。洛城那时对母亲可谓恨之入骨!连带的也对女人没什么好感。
  没好感归没好感,武功还是要练的,因为除了这个,身在江湖的他们一无所有。洛城讨厌女人,洛神本身就是女人,所以每次吸取精气之时对两人而言犹如上刑,万般的不甘愿。倒是洛川,荤素不忌,如同他完成任何任务一般完美。如此几年下来,洛城和洛神与洛川的距离拉得就更大了。
  洛城十八岁的时候,举行了继承人的选拔。说是选拔,其实就是手足相残。洛城母亲那一代总共有二十几个孩子,当他母亲和另一个修纯阴武功的男人满身是血的分别从神坛出来时,他们的身后是满地的尸骸,一直到昨天还一起和乐融融言笑晏晏的尸骸。
  相比之下,你们已经很幸运了。母亲的眼神当时这么说着。把洛城和洛神送进神坛前,母亲面无表情道:“只许出来一个人,否则我会亲自杀掉后出来的一个。”那一瞬间,十八岁的洛城在炎炎夏日里浑身冰冷!而洛神则抬头与凝立在远处的洛川遥遥相望,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十八岁的洛城看不懂。
  神坛里面两人提着剑对峙了很久,没有人先出手,两个人都在估量对方,在寻找其他的出路,同时也在回忆,曾经亲密无间的一幕幕。最后洛城把剑扔在地上,说:“姐姐,我不会杀你的。你出去吧,我躲在神坛里几日,然后悄悄潜下山,这辈子都不会回未央门了,也不会在江湖上出现。”
  “洛城……”洛神握着剑的手直抖,眼睛也湿润了。洛神一直是个柔弱而善良的女孩子,比起刀光剑影的江湖,她更爱拈花刺绣的闺中生活,也许此时的她比起自己更加无奈和不情愿吧,洛城看着纤瘦的姐姐这样想。然而下一秒,一柄冰凉的长剑却毫不犹豫的穿透了洛城的左胸!
  “洛城……我要活着,我要站在川哥哥的身边……对不起。”洛神在哭,一串串的眼泪洒在毫不留情的剑刃上,这个搭配很矛盾,却又意外的和谐…… 洛城试图伸出手去拂开姐姐散乱的发丝。姐姐是个毋庸置疑的美人,而她的头发又是全身上下最美的,从小洛城就喜欢那发丝凉凉滑滑的从手中游鱼般溜走的感觉。此时的姐姐还是很美,脆弱与狠决完美地结合在这个女人身上,既楚楚动人又杀机暗藏,既支离破碎又执着顽强,让洛城都不忍心恨她……看着洛神的脸庞,十八岁的洛城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姐姐,你不适合江湖,更不适合站在大哥那样的人身旁,因为你比我更心软……”
  洛神捂着侧腹从洛城手中缓缓的滑下,血嫣红了她美丽的青色衣裙。洛城扔掉手里的匕首,抱着她坐下来,“姐姐,你是最干净的,我不要你被江湖污浊了半分……我发誓,我会当上未央门门主,然后改变它!好么……”
  “洛城……你大哥……除非放弃修炼武功……否则不能亲近女色……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可是我……”洛神哽咽起来,血流得更凶了……
  “姐姐……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不讨厌的女人……”洛城抱着她,也没有动手给自己止血,只是呆呆的,喃喃地说。的647bba344396e7c8170902bcf2e15551
  “……川……”洛神最后眼神涣散的望着神坛的顶部这样轻唤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
  洛城没有哭。

  那时的洛城自然不是洛川的对手,所以洛川当上了未央门门主,而洛城则奉命前往釜山陵。两个人再次见面是三年以后。
  洛城潜心修炼,与三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而洛川,听门人汇报,则很少练武。洛城只当他是为门中公务琐事所困。禧帝新登基便聪明的着手拉拢江湖实力,洛川最近被朝廷封了个王爷的头衔,还在秋叶城赐了宅子,未央门在他手里果然众望所归的蒸蒸日上不断扩大了,若果是落在自己手里……想到那群长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洛城心中冷冷一笑。
  洛城倒是没有想到会在洛神的坟前看到洛川的身影,不过他又不像来祭拜的,两手空空,只是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脸上也是万年的没表情。洛城权当他是空气,在洛神墓前祭拜一番,就起身欲离去。
  “当年比武前夜,我曾告诉过她你的心脏异于常人,在右边。”洛川忽然在洛城身后说道,眼睛都没有看过他一下。
  洛城却因为这句话僵立在原地,大哥当年选择了姐姐活下来,而不是他。
  “现在为何还要告诉我?与你拉拢人心的原则相左吧……”洛城冷笑。
  “我只是让你知道而已,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洛川并不理会他的讽刺。
  洛城回头看着洛神静静的坟墓和洛川隐忍的温柔目光,晚风柔柔吹过,几片零星的小花瓣落在墓碑和洛川身上,洛城忽然觉得好像力气被抽空了一般,很没意思。于是他转身离开,走出去很远,又转回头来对着洛川冷冰冰地说:“姐姐死之前一直说很后悔恋着你,很后悔。”
  洛城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洛川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而望向他的眼睛,道:“你若想赢过我成为未央门的主人,就变强给我看吧。”
  那个时候,看着洛川的眼睛,洛城觉得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心里改变了。那以后洛城开始经常出入未央门,而秋叶城的府邸基本上成了他的私宅。不同于他的母亲,他给每一个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一个正式的名号,秋叶城的洛王府里住满了他的夫人。洛城总是不自觉地被拥有一头美丽青丝的女人所吸引,柔弱的身子,坚强的眼神,有些毒辣的手腕,凉凉滑滑的发丝从他手中滑过时,洛城在江湖的黑暗中打拼得粗糙的心就会柔软下来。忍不住对这样的女子温柔,忍不住对这样的女子体贴。
  最聪慧的五夫人曾经平静而少许悲哀地说过:“我不要你的怜惜,我要的是你的爱。”
  怜惜?或许是的。
  最泼辣的九夫人曾倚在他怀里巧笑:“你定是上辈子欠了女人的,这辈子才忍不住对她们好~”
  这倒是真的。可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努力补偿谁?
  女人或者是坚强的,或者是软弱的,或者是被逼上绝路才会从软弱变为坚强的,而这三种都不适用于敏敏。一直以来洛城都以为她是那种隐性坚强的女子,用乱七八糟的表象掩盖着自己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好像天祖庙佛堂里那段发自内心的快乐的舞蹈,天不怕地不怕,便是权势与神佛也阻挡不了她的自由快乐;好像洛王府宴会上那个横扫千军的眼神,傲到了骨子里,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气势;好像她平日里直视你的目光,不合礼节却坦荡直率,那目光没有任何隐瞒也不许对方有任何隐瞒。
  天知道她是如何冒出那么多热闹的鬼点子的,偌大的洛王府被她搅得鸡飞狗跳,而洛城却开始喜欢在这里做更多地停留。
  敏敏没有一头美丽的青丝,她的发丝简短,爽快,连在指尖溜过的过程都没有就消失在手旁,省去了留恋的伤感,却增加了若即若离的苦恼。洛城习惯于经常抚摸她短短的发丝,却依旧感到抓不住她。

  这样的女子不需要洛城的怜惜,反而让洛城感到快乐。这样的女子不需要洛城来补偿什么,反而让洛城的人生得到了补偿。这样的女子,哪怕不是神崎,洛城又怎么放得开她呢?
  自己是喜欢她的,洛城想,因为自己甚至不舍得逼她。希望她能自愿留在自己身边,希望她也能喜欢上自己,只要她不愿意,哪怕练功的事也可以搁置。看着她高兴时甜甜美美的笑脸,生气时红扑扑气鼓鼓的脸蛋儿,耍心眼时精灵古怪的样子,扬歌起舞时绝代的风姿……真是对男人忍耐力的挑战,天知道自己多想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去!可是她吓得直哭,她不愿意。如果是大哥,就算是她哭泣也不会停手吧?可是自己却做不到。因为她不是任务,而是所爱的人啊……大哥说得对,自己终究是不够冷酷果断……

  发现未央门内的不稳不是一天两天了,秋叶城的洛王府也不再安全,敏敏随洛川上路反而更加有保障。车队动身的当天洛城就开始着手肃清秋叶城!洛城连夜赶往长乐总坛的路上一直在想,洛川越来越多地把未央门的事务交给他,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一个念头划过心头,又被他自欺其人的打压了下去。
  长乐城的情势则要复杂得多,内奸总是勾结着外患,这样一来不得不伤到武林内部的筋筋脉脉,再加上那些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长老并不支持洛城这个“浪荡子”,门户清理得很不顺利。每天被扔在这些乱作一团的杂事中,烦心的时候,洛城经常想起敏敏爽朗的样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微笑起来。敏敏就是那种让人会微笑着想起的女孩子吧?洛城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首小诗,说是诗,其实不确切,精确来说应该是首词,里面包含了洛城的名字……
  车队受袭洛川失踪敏敏落崖的消息传来时,整个未央门都被震惊了!洛城这辈子从没这么愤怒过!连曾经唧唧歪歪大放厥词的长老们都被他骇人的气势镇住了!从车队起火的原因一步步查起,未央门上上下下都活动起来!一环扣一环,一个帮派一个帮派地被查出来,未央门的地牢里关满了惨不忍睹的受牵连者!几乎每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都有一个门派被灭门!谁说洛城心慈手软?也许残忍无情的血缘真的会遗传……江湖上腥风血雨,人人自危,而洛城早就杀红了眼!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如果没有洛川带着敏敏平安无事的消息回到长乐的话,杀多少人都是不够的吧?

  然而洛城迫不及待的再次见面,却仅仅是伤心的开始和对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离去的见证……

  “我不要再被你们轮番利用……”
  “在你眼里,我只是因为利用才接近你么?”
  “……难道不是么?”

  难道不是么?难道不是么?
  那个男人在悬崖上咆哮的那番话,自己没有自信可以同样毫不心虚的吼出来。
  其实比起被敏敏依赖,自己更依赖敏敏吧?
  洛城呆立在大雨中,看着那个男人把疲惫的敏敏抱走,一直以来以为敏敏这样的女子是不需要别人怜惜的,现在才知道,她也是需要的,只不过够资格怜惜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够资格让她信赖,让她疲惫时依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浑浑噩噩的回到西台城,洛城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只是茫然的倒在榻上,懒得去管未央门的事,懒得去管与四皇子结盟的事,懒得去管任何事…… 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一蹶不振,自己果然是个做不了大事的浪荡子……曾经对洛神发誓要当上未央门门主,要改变残酷的未央门。然而现在真的做了门主又如何呢?手上的血腥比哪一任门主要少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是放屁!
  “洛神,我真的不后悔当初杀了你……”洛城躺在榻上喃喃地说。
  “既然你不后悔,就不要也让我后悔。”洛川倚在门旁冷冷道,“刚才门人来报,你把浑天珠拿走了,可是送给敏敏了?”
  洛城颓废的坐起身来,没有看洛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首小词来,默默地细细地看了一遍,恍惚中又想起了当年敏敏做这首词时的情景:
  连右与敏敏比诗词,要每首诗词都把对方说的人的名字咏进去,连右说了洛城,敏敏一挥而就。而敏敏说了洛王,连右却被难住了。后来敏敏笑道: “其实要我也写不出来,洛王没有,洛神赋倒是有一篇……”洛川的脸瞬间黯然,起身悄然离去……那时自己就明白了,不,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想承认,三个人之中,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而敏敏的那首词,与其说是在写自己与敏敏的感情,倒凑巧更像是在缅怀自己与洛神的牵绊……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大哥,我要回釜山陵……”
  “你若现在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大哥,其实姐姐临终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知道。”
  洛城惊讶的发现一向面无表情的大哥在微笑,是那种被深爱着的男人才有的无比自信而略带忧伤的微笑。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笑容呢,洛城有点悲哀的想。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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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5:57 | 显示全部楼层
No.49一路向北

  这几天又被绑架又受伤又被严刑拷打又吊悬崖的,想必我是真的累坏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晚饭时分才餍足。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天色刚暗下来,小二还没来掌灯,房间里一片怀旧的暗黄昏暗。一个人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忽然觉得四周冷清清的,好生悲凉……死白毛还说喜欢我这么快就把我扔了!腹诽了半天忽然发现,我怎么不想着逃走了?
  窗外两声轻叩,我扭过头去,一个身着青色纱衣的少年轻飘飘的侧跪在窗口,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一个锦盒,道:“我家洛主子吩咐送给敏敏姑娘的,还请笑纳。”
  洛城给的?还是洛川?昨晚悬崖上的一幕陡然浮现在脑海里,我……好像当时说了挺过分的话……爬下床来光脚走到窗口,我犹豫的伸手接过锦盒,小声问道:“你家主子还好吧?”
  那少年头也不抬,就势做了个揖就消失在窗口,搞得我一阵尴尬。撇撇嘴打开锦盒,红色的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黑一黄两颗珠子,黑色的珠子上有隐隐的金丝一般的裂纹,淡金色珠子上的裂纹则是黑色的,有点像是现代的一种发晶,但随着角度的变化鸽蛋大小的珠子上还有光华萦绕,很是美丽。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古时认为天是黑的地是黄的。心念一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浑天珠?那另一颗又是怎么回事?
  一侧头瞥见丝绒下还有一封信,信角上清风道骨的一个城字,我忽然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再看信中并无任何道别的内容,只有一首小词,欧阳修的浪淘沙,当年我写给洛城的,想不到他还留着……如今再看那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刺目的悲伤!遥看窗外落日余晖,反射在珠子上形成忧郁而略带残忍的光环……再想到洛城在雨中看着我的墨一般的眼神,一时间心中五味混杂,难过不已。

  正站在那里长吁短叹,面前的窗户忽然就灰飞烟灭了!白毛一身黑衣像天神一样站在我面前……为什么大家都放着门不用喜欢走窗户呢?
  “干什么呢?光着脚不冷啊?”白毛一边摘下面具一边发出斥责性的疑问。
  第一次跟他面对面地站直了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竟然只到这厮的胸口!他有一米八五以上吧?北方男人果然比较高大!目光渐渐上移,爬过他流线漂亮的肩颈,嗯,虽然是少数民族,却没有带着一堆叮当作响的奇怪首饰呢,说起来这家伙的扮相一向简洁,可能是本身长得就够华丽了吧?跟过儿一样总穿黑色的衣服,不过皮肤白皙的过儿穿着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衣感觉如同暗夜流光,而他的黑衣上总是隐现着张扬的图腾般的花纹,映衬着蜜色的肌肤,银色的短发,野性十足,气势嚣张!跟他那双搁到现代绝对另类找抽欠揍的金色眸子还真是绝配!
  我正沉浸在艺术美学欣赏中呢,久久得不到回应不算还被我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描的白毛不耐烦了,两手穿过我的胳膊下把我举起来,抖毛巾一样抖落了几下,塞在怀里在椅子上坐下来,两只温暖的大手包着我冰凉的脚丫,只说了句“今晚动身北上”就疲倦的靠在我的颈窝里开始打瞌睡。
  白毛没问我手里的锦盒是怎么回事,也没告诉我他去干嘛了,可是他靠着我轻轻打着瞌睡的小动作让我感到一种信赖,于是索性也不去追问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是哪来的了,只微抬手帮他擦掉了耳后不小心溅上的一小块血迹,就老老实实的靠在他怀里开始发呆。
  房间里昏昏暗暗,脚又被他捂得很暖和,受到他的感染,我也瞌睡了起来,只是这次,再也不觉得四周冷清悲凉了。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确切位置,只知道肯定不是在西台城了。然而当天晚上,大狐狸的戒严令就到了。连我的画像都贴到了城墙上,不过没有白毛的,不知道是因为见过他的相貌的人都死了还是因为是邻国的王室涉及政治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古代画匠的写实水平,还真是……不敢恭维……当我朝着纸上那扭曲的脸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时,白毛强忍着笑把我拉了回来,塞进麻袋里扛着窜出城墙……(白毛,你的运输方式也实在……-_-)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小桃“留于四殿下身旁本是自愿,敏敏莫要再因此受制”的一番话给我吃下了定心丸(番外里会作说明di~),比起乖乖回狐狸身旁结束麻烦,我更沉迷于跟着白毛巧奔妙逃的这场猎人游戏里。如果说四皇子是精明的猎人,那白毛一定称得上顶级的猎物,因为他本来就是天生的野外猎人,熟悉猎手的一切伎俩!
  顺风而息,逆风而行,月润而风,础润而雨,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改革开放的二十年!春风化雨的二十年!改头换面的二十年!脱胎换骨的二十年!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那儿画了一个圈~~~呸,扯远了……总之,经过这么多天的追捕与反追捕游戏,我从当初被白毛塞进麻袋里带走,到如今采花大盗般的爬树上房技术(这是什么比喻-_-);从当初见到官差就两腿发软,到如今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活物全死死物全活;从当初露宿野外就揪草根拔蘑菇,到如今顿顿有肉打哪儿指哪儿……在白毛的身体力行的调教下我终于变得越来越无耻越来越不是东西…啊,我的意思是越来越有游击战的丰富经验和野外生存的实际可操作性,总之越来越有技术含量了……
  现在我渐渐明白,当初白毛能跟踪我那么久上天山入龙谭的,并不完全是武功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因为跟踪它本来就是一项与经验值成正比的技术活儿啊!对于这些新鲜的知识我自然是如饥似渴,而白毛自己则是沉浸在这项“敏敏养成游戏”中不能自拔……
  说到白毛,这厮虽然厉害,臭毛病也不少!不知道他是不会易容换装还是不屑,雷打不动的维持着他显眼的异域造型不动摇,害得我们只好昼伏夜出,时间一长我觉得我都快成一夜行性动物了,至于白毛则更是经常两眼泛绿光(那是有其他原因的)。
  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扔到森林里,所以我和白毛是哪里鱼龙混杂就往哪里钻。客栈容易受到盘查,所以我们倒是住在妓院的次数更多一些。以我们的情况,即使是住在妓院里也自然是不能叫陪的,但逛窑子就为了找张床睡觉也实在是很引人怀疑。所以每到这时,万恶的白毛就会抖出一套套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处心积虑精挑细选准备了很久的行头,把我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然后大摇大摆地搂着我进妓院名正言顺的包个别院住下来,这种行为搁到现代就两个字,俗称——开房。每到这种时候,白毛就会盯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眼睛绿一会儿……所以我早就说了,昼伏夜出对身体不好嘛!(作者:不是的……T-T)
  其实我也因为共乘一骑和共睡一床的事进行过小规模起义,可惜前者被白毛以“没有马追得上夜刀的脚程”为由否决提案,后者则干脆被他暴力镇压了……

  从出发那天他满身血腥气得回来开始,白毛每天睡前都要问我两个问题。
  前一个是: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通常在我茫然地摇头后舒一口气。就算是这样每经过大城镇的时候,白毛还是会抓来一个大夫状的人给我诊脉以确定无恙……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婚前健康检查?
  而后一个就是:睡觉前要不要做点运动?然后两眼泛绿光。通常我都会免费教他一段减肥瑜伽或者燃脂健身操,结果这厮非但不领情还总是无精打采的学着学着就一脸郁闷的说累了就把我按床上睡觉了。体力不济就实话实说,还充什么好汉玩睡前运动啊?(作者:真的不是那样的……T-T)

  走了十多天以后就渐渐离开了大狐狸的势力范围,大狐狸的触角所不能及之处,白毛和我都轻松了很多。从前每天精神高度紧张的东躲西藏,如今逐渐被游山玩水所代替。前一阵子白毛还想出教我点穴法来打发时间的法子,想到青莲和锦梓这两个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青莲和锦梓:我们是两情相悦好不好?),都被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闲极无聊,还是突然恢复了健康的作息时间白毛不适应,这厮眼睛泛绿光的时候越来越多,终于,在我们露宿山中的时候引来了一群同类——两眼泛绿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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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No.50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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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毛有两个宠物:
  一是他的法拉利——性能良好超炫造型大功率飚起来不要命的四蹄踏雪宝马良驹——夜刀;
  二是他的摩托罗拉——信号稳定收费合理造型新颖优美速度与准头具佳的传信鹰——夜叉。
  这两个玩意儿搁到自己的族类里就是称王称霸的狠角色,如今被白毛收服了也是从一而终傲气凛然,只对白毛一人俯首称臣亲昵讨好。至于对我,宝马夜刀采取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能当看不见就当看不见,不能看不见时创造条件也要装看不见!权当我是空气。如此一来倒也井水不犯河水。而那头威风凛凛羽毛漂亮的雄鹰夜叉可没这么好对付了,这厮基本上以欺负我为乐。北上的一路上,白毛多次用夜叉跟族人传递消息,还有一次我们出城也多亏了夜叉声东击西的协助。其实我心里对这只大鸟的性能和造型还是很喜爱的——如果它不是总张开一双铁爪落在我怕痒怕疼的肩膀上的话;如果它不是总捉来一些死耗子来“孝敬”我的话;如果它不是总在我洗澡的时候把衣服叼走的话;如果……
  可是白毛说:“没想到你还挺招动物喜欢的。”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愤恨的揉着被某只摩托罗拉糟蹋得瘀青的肩膀。
  “夜刀可是除了我以外不让任何人骑的,我带着你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你一个人骑它也不见夜刀有什么反抗,实属难得。”
  “它哪是没反抗啊,”我撇嘴,“它那是没反应好不好?你没看见虽然夜刀让我坐在它背上,但他老人家可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权当我不存在啊。”
  “那也不错啊,当初我的马童一个人爬上夜刀的背可是被摔断了脖子的……”白毛阴森森的笑。我打了一个寒颤……
  “夜刀且不说,夜叉那些行为可是确实喜欢你的。鹰是草原上最高傲警惕的动物,不会随便落在人的肩上。而且……”白毛顿了顿,戏谑的笑看着我,“自打你来了,夜叉送信的速度比从前快了一倍有余。”
  什么?!我说怎么最近看见它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时间不禁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今天之所以忽然想起来说这个,主要是因为眼前那一大家子野生动物。白中带灰的毛皮,夜色中诡异的绿色眼睛,锋利的牙齿,有力的爪子,惊人的攻击力和组织力,悄无声息行动如风,人类最原始图腾上出现的猛兽,狼。

  白毛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用树枝扒拉着火堆,夜叉落在他肩上若无其事的用喙整理着胸前的羽毛,就连夜刀都继续在洞口慢腾腾的啃着草……我拜托!大哥!你是一匹马耶!拿出点正常马遇见狼群应有的惊慌来好不好?!!
  如此一来,现在倒是全身僵硬不自主地往火堆旁靠拢的我显得最是沉不住气!白毛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瞟过来,然后两手一张敞开怀抱,邪邪一笑,道:
  “来~敏敏,乖乖躲进来吧~”
  我去!老娘也是有气节的!我撇撇嘴,坐正了身子,故作镇静道:“我,我一点都不怕!当年看赵忠祥的动物世界的时候就觉得狼很,很可爱了!赵叔叔说了,其,其实狼是一种很友好的动物,人类是可以用温情感化它di~~”(赵叔叔:我没说过。)
  “我倒觉得你用身上的肉感化它效果会更好。”白毛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促狭的一笑,目光灼灼的直盯着我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咱俩谁能先把外面那群狐狼摆平,谁就算赢了。至于输的人,要听赢的人一天话。如何?”
  “不好!”斩钉截铁的拒绝,傻瓜才跟他赌哩!就他那以一敌百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刀法,一出手那群可怜的狐狼连估计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剁碎了!我拿什么跟他比?不过让白毛一整天对我言听计从……听起来挺有吸引力的,早就想看看他这种野性美男跳钢管舞是什么样子了……(敏敏你的脑袋里……)
  “不如这样,”看白毛了无生趣的在一旁消沉,我眨眨眼睛,“我们换换赌约内容。”
  “怎么说?”白毛又来了精神。
  “先找到这群狐狼老巢的人算赢!”我紧盯着白毛的眼睛挑衅的一笑。
  “一言为定!”白毛开始亢奋了!猎人的血液在相对而坐的两人体内汹涌……
 
  白毛从洞口出去有一会儿了,我没有动。
  凭我的本事,还不敢跟那群野生猛兽正面对抗,白毛也是看准了我这点才早早动身占尽先机——我是坚决不会承认他先出去进行大清洗运动是为了解除我被狼群围困的危机的。
  走出洞外,地上一片狼藉,狐狼零碎的尸体四散,到处都是脚印,一串凌乱的脚印旁撒着血迹一路通往树林深处……看来这正是白毛故意留下来引他到老巢的活口了。只是……他为何不把这条线索消除?反而留在这儿等我发现?一股怒火升上心头,什么嘛!他这算是让我吗?可恶!我赵敏敏才不需要你让!
  正站在一片血迹中发火,忽然旁边的灌木丛一阵沙沙作响,我警觉地回头闪身!一条黑影从我颈旁险险擦过!倒退两步,方看清是一只狐狼!是漏网的还是赶来支援的?若是前者,我或许还可以对付,若是后者,我可能已经陷入包围圈中了!事实证明,我的运气还可以。除了面前这只受了重伤还死撑着的狐狼以外,四周并没有其他的狐狼再冒出来。一人一狼对峙着,估量了半天,终究觉得自己没办法下手杀它,我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安抚战术。赵忠祥是你说狼可以感化的,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老娘我被啃了就化作厉鬼找你算账!(赵叔叔:泪……我真的没说过……)
  高度的优势会令野兽觉得恐惧和警惕,于是我尽量放松的坐下来,朝对面气息不稳后腿打颤的家伙招了招手,“别怕,过来。”
  对方不为所动。
  我无奈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遍,翻出几块肉干,小心翼翼的扔到离它不远处。
  对方紧盯着我,又看看肉干,再紧盯着我。
  我稍微往后挪动一点。
  对方一步三挪的凑上前,低头嗅了嗅肉干,叼起来退回原处,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然后又抬头看我,这次眼神中的警惕少了很多。
  我又拿出一块肉干,扔在离自己不远处,屏住呼吸。
  对方尝到了肉干的甜头,想再要,又怕我,犹犹豫豫进进退退,最终以最快的速度凑上前叼走了我脚边的肉干,退到一旁吃下。
  如此重复了几次,对方已经不再怕我,甚至敢蹲在我脚边慢条斯理的咀嚼肉干了。我对它的恐惧也逐渐减少,甚至有点心疼它后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等会儿给它包一下吧。
  正思索着怎么让它带我去它的老窝,那狐狼忽然坐直了身子,两个耳朵竖得直直的,扭头望向树林深处一会儿,忽然仰头撕心裂肺的一声悲鸣!叫得我是肝胆俱寒,不明所以!狐狼叫罢毫不犹豫地扭身一瘸一拐的朝刚刚遥望的那处跑去!我略一停顿,莫不是它的老窝出事了?连忙爬起身来紧跟着它钻进树林。

  原来这群狐狼的老窝里我们的山洞并不算远,怪不得选中了我们作猎物。气喘吁吁的爬过一串奇形怪状的山石,眼前是一片狐狼的修罗场!遍地都是狐狼的断肢残骸,白毛提着一把滴血的刀有如地狱阎罗一般站在一片血腥中!一时间我眼前一片血红,喉头一紧,血气上冲!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揪住白毛的衣领!
  “混蛋!!你怎么能这样?!我只说找到老巢就好!为什么要杀了它们?!”越过白毛的肩头看见一只倒在血泊中的狐狼,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顿时一阵无力,拽着他的衣服挂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你好残忍……洞口攻击我们的狐狼就罢了……这些……又没做什么,你怎么能……”越说越气,仰起脸怒视他大吼:“你好残忍!!”
  “你看看清楚好不好,”白毛语调平淡,抓着我的肩膀一转,指着一地的尸体道:“狐狼狩猎向来倾巢而出,这些根本是另一群的,估计是趁着这群狐狼出外猎食来抢夺地盘,不巧被我碰上了而已。我不杀它们,它们也会杀我,不仅会杀我,还会杀掉这群狐狼。我来得晚了点,那边的几头幼狼已经被咬死了。”
  我不禁愣在了原地,无法言语。
  刚才被我喂食的那头狐狼朝着幼狼的尸体哀哀叫了一阵,挨个温柔的舔了舔幼狼的耳侧,就站立不稳的倒了下去。
  “怎们回事?”我略慌乱的抬头望向白毛。
  “它大概是母狼吧?”白毛沉吟道,“幼狼已死,母狼肝肠寸断,估计活不久了。”
  说话间,那母狼已经把下巴都磕在了幼狼尸体上,眼睛半闭着呜呜的痛哼着。我心里一阵难受,转身抱住了白毛,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想再看。
  “啊,那还有一只小狼。”白毛忽然说。
  我立刻抬起头来!可不是!不远处一个毛茸茸的小团从一只狐狼的尸体下费力的钻出来,朝着这边的母狼发出微弱的尖叫。母狼的眼睛瞬间燃起了生命的光芒,蹒跚着站起来,却又跌了回去,只能朝着小狼悲鸣,最终它的眼睛转向我,露出哀求的目光……看得我一阵心怵,挣开白毛的怀抱就跑去把小狼抱了过来!这小狼虽然只有我手掌大小,爪子却已经长出来了,好几道血痕伴着它的挣扎划在了我手臂上,此时我也顾不上了,只巴巴儿的把那小狼送到母狼面前,希望母狼能振作精神活过来。白毛却不干了,单手拎起小狼扔到母狼面前,就拉过我的手仔细看,不满道:“你疯了!都出血了!”
  那母狼无限爱怜的舔了舔小狼,小狼凄切的叫着,用头拱着母狼……然而母狼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跟这头母狼有过交流我产生了感情,还是因为母狼那温柔的眼神打动了我,又或者只是感动于他们的母子情深,我的眼前竟一片模糊,从白毛手中抽出手来一把抱起还不会走路的小狐狼,一边抽抽嗒嗒一边坚决道:“我要养它!我,我要养,养它……呜呜……”
  “狐狼野性难驯,从来就没有人养过,你打算怎么养?”白毛叉手道。
  “不管!反正……呜呜……我要养它!”我哭花着一张脸,举起手里的小毛团到白毛的鼻子前,哽咽道:“它这么小,我们不养它,它会死的……它,它长得这么可爱……养它吧……它有这么多毛……养它嘛……它还有尾巴……你看……养它吧……呜呜呜……(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毛盯着鼻子前的毛团,和我哭得皱成一团的脸,表情很无奈。最后白毛终于同意了,不过这厮狡猾得很,立刻开始搂着我开附加条件。
  “你看,这个赌约是你输了吧?那明天……”
  “听你的听你的。”
  “嗯……”白毛很满意,“你知道带着这个小玩意儿以后会有多少麻烦吗?我总得有点补偿吧,来,乖~先让我亲一口~”
  “脸!”我义正词严。
  “成~”白毛高高兴兴地搂着我亲了一口,咂巴咂巴嘴,又开始,“你知道狐狼长大了每天得吃多少肉吗?你养得起吗?”
  “这个……”
  “这样吧,我就好心帮你养吧,来,乖~再让我亲一口~”
  “好吧……”我抱着毛团嘟囔,白毛那禽兽又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亲完了不算,还舔舔啃啃了一会儿。
  然后那厮又恬不知耻的慢条斯理道:“你看,狐狼它……”
  “你有完没完!!”某人爆发了!

  后记:
  读者:那……那个标题“勺子”是怎么回事?
  敏敏:啊……因为人家把亲亲小狐狼就起名叫勺子啊~
  读者:-_-## 为……为什么……
  敏敏:你看,白毛那厮的宠物不是叫刀子就是叫叉子,我的宠物怎么就不能叫勺子了?!啊~~~~以后它长大了一定是一只威风八面风流倜傥的大勺子啊!(满眼闪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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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篇4: 站在你身旁

  被推进这间昏暗的小棚子时,我已经惊慌害怕得快哭出来了。
  虽然爹爹对我一向冷淡残暴,只有要吃酒的时候才会态度亲昵——好拿走我做女工赚的散碎银两,可是我真的不曾料到,他竟然狠得下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进青楼?!我哭着拽着爹爹的裤脚求他不要卖掉我,我愿意没日没夜不停的做女工赚钱给他买酒喝,再累的活我都愿意接,只求他不要卖掉我……可任我哭哑了嗓子也没用,爹爹抓着我的手在卖身契上印下了那个血红的印子……
  我抱着肩,一边哽咽着一边瑟缩着跟其他刚被买进的女孩子挤在一起蹲下。小小的棚子里灰尘满天,在少有的几线阳光下荒凉的舞蹈着,大家都很狼狈,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惊恐和不知所措,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有一个女孩子,没有哭泣也不和我们挤在一起,一个人抱膝坐在另一堵墙下,衣着怪异,发型更奇怪,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懒懒的亮亮的,带着一点好奇和探究地望着我们。看着她这样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不想哭了。哭又顶什么事呢?我抹干了眼泪,也抱膝坐着,那女孩子望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一点赞赏,但依旧没说什么。
  后来那两个来送饭的家丁对我们动手动脚的时候,她也一直沉默着抱膝坐在角落。一个女孩子哭叫着被其中一个家丁拖到一旁,另一个男人伸手来抓我,被他按在地上的时候,我真是万念俱灰了,想到从此以后天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死!这样想着就横了一条心,闭紧了眼睛想咬舌,却被那家丁擒住嘴巴,道:“好大的胆子!你想自杀?!”
  “就是啊,你竟然想自杀?”另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和家丁同时回头,但见那女孩子一脸无辜的蹲在我们旁边,很奇怪的看着我。
  家丁唬了一跳!刚要反应,就被那女孩子飞起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她脸不红气不喘得把震惊的我拉起来,说:“既然死都不愿意,那就应该杀他啊,怎么反而杀自己?”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她又看着另一边滚在地上挣扎的一对儿大声道:“如果是武林高手实在打不过也就罢了,这俩禽兽不过是普通下人,一样的俩胳膊俩腿儿,怎么还弄不死他了!”话音刚落,地上那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耳朵滚落在一旁,被他压着的女孩子挣扎着爬起来,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一脸坚定地望着我们……

  “这就是我跟敏敏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咬了家丁耳朵一口的女孩子,就是青青。”我一边捻亮了书房的灯,一边轻声软语的做结。四殿下坐在书桌旁,神情很是温和,嘴角甚至擒着一丝笑意,每次他听我描述敏敏的事,总是这样放松的表情,时不时陷入沉思,好像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后来呢?”他忽然转向我问道,微挑的眼角在摇晃的灯光中带上了一抹奇异的魅力,我莫名的一阵心悸,脸上火烧,慌忙背过身去整理架子上散落的书籍作为掩饰。
  “后,后来……后来,敏敏就把那两个家丁一顿好打!末了还拎着人家的领子恐吓人家说:‘你们是睡昏头掉下床被鞋子硌成这样的,知道吗?’那两个家丁被她打的一句也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点头。”我抿嘴笑道。
  四殿下却已经笑出声来,喃喃道:“被鞋子……亏她想得出来……”
  我手扶着书架站在那里,看着殿下连内眷夫人们都难得一见的开怀笑容,只有我看得到他这样的笑容呢,我想,丝丝的自豪骄傲在心里滋长……可他这笑容却是因了敏敏呢,我又想,一时分辨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最下等次的平民,没什么学识,也没见过世面。而殿下,却是我们就算仰着头也看不到的高贵的皇族,那里是万人之上,那里是神明的脚下,那里是一切的中心,那是我一无所知的世界,又令人不安,又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华丽神奇的令人惊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敏敏能如此泰然处之又毫不动心呢?也许正是如此,才让所有人都觉得抓不住,又放不开她吧……

  那时敏敏被送进洛王府,我的身边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偌大的四殿下宅第中,我只有恐惧。不敢随便行动一丝一毫,生怕触犯了皇家的规矩。步步惊心,不敢有任何差池。就这样过了十几日,四殿下好像完全忘了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才稍稍宽了心。那日天气极好,晌午时分,内眷们都歇下了,我找了个清静的亭子坐着,一边帮敏敏缝着一边轻哼起一首她教青青的小调:

  好像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
  所以我们相遇 在这季节
  绝不是偶然
  彷佛候鸟一样 飞过大地
  穿越海洋
  原来所有情节 仔细回想
  都是种呼唤
  感动过的故事 看过的书
  经过的地方
  遇见的朋友 想念的远方
  流过的泪光

  听!是谁在唱歌
  还是你心里的盼望
  听!是谁在唱歌
  是我……
  对谁呼唤

  听!是谁在唱歌
  还是你心里的盼望
  听!是谁在唱歌
  是我……

  对谁呼唤
  彷佛候鸟一样 飞过大地
  穿越海洋

  正哼得起劲,猛抬头,忽然发现面前立着一个人!暗紫缀金丝的华袍,玄色千层底的掐牙靴,腰间的美玉,一丝不苟的发冠,来人不是四殿下是谁?!吓的我手一抖,针线活全掉在了地上!连起身行礼都忘了,呆呆的惊慌的坐在原地……
  殿下却弯腰捡起了针线递到我手里,沉声道:“从没听过的曲子,可是敏敏教的?”
  我这才缓过神来,慌忙跪下身去行了全礼,颤声道:“回四殿下,这首小调的确是敏敏从前教给奴婢的。”
  殿下似乎对我唯唯诺诺的样子很不以为然,撩起衣摆坐在一旁,淡然道:“起来说话。”
  我才敢扶着亭柱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垂着头。两人一时无话。
  过了许久,殿下忽然指着刚刚的针线活,问道:“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
  “回四殿下,是敏敏画了图,求奴婢给缝的围裙。”
  “围裙?”
  “回四殿下,敏敏说烧饭的时候围着这个又漂亮又干净又……嗯,又萌……奴婢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四殿下闻言又拎起那未完工的物什细细看了一遍,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似的,摇头轻笑道:“就她鬼点子多……”
  我却被这云淡风轻的笑容惊呆了,听府里的人说,殿下公事缠身,生性冷淡,对府里的人又极严厉,便是夫人也很少见过他的笑容,那我,此时可否算得幸运?

  那天之后,就有人来通知我去书房伺候。
  书房的活其实很清闲,数来数去就只有端茶倒水研墨奉笔那几样,可因为是对四殿下的贴身伺候,书房又是殿下会见各路达官贵人的场所,几日下来我也做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好在殿下虽然严厉,却不苛刻,对我的态度也算得上温和照顾。
  真的随身侍奉起来,才知道皇家真不是个凡人能趟的浑水,我站在四殿下身旁,看着他运筹帷幄,看着他指点江山,看着他铁面无私,看着他侠骨柔肠,看着他在官场恶流中挣扎却不随波逐流,看着他在大大小小的势力间在千头万绪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曾几何时,我已经如此习惯于用崇敬的眼神默默地看着他,曾几何时,我开始害怕有一天我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身旁?曾几何时,我开始学会利用敏敏的事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敏敏,你曾教我要坚强不屈无愧于心,然而现在这样的我,是不是已经沦为可悲了呢?

  洛王府设宴的晚上,殿下喝得酩酊大醉而归,脸色苍白的坐在书房,连灯也不许点。我不禁有些惊慌,问了随行的小厮,才知道原来敏敏在宴会上如何受了欺负,如何艳惊全场,又如何病重晕倒……心下更是心疼不已,一方面为了敏敏,另一方面,竟也隐隐的为了殿下。当晚殿下醉的神志不清,却也无什么胡闹的行为,致使一遍又一遍的问天问地问自己“值吗?……值吗……真的值吗?”后来殿下抓住喂他醒酒茶的我,好象是命令,又好像是撒娇道:“再唱一遍那天亭子里的小曲……我想听……”
  “奴……奴婢遵命。”我退了两步,侧坐在窗沿上,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略带忧伤却海阔天空的歌儿……直到最后,殿下迷蒙着眼睛,上前两步,拉着我的手低声道:“敏敏,你好美……你是我的,是我的……”
  殿下扶着我的肩沉沉睡去,我却浑身冰冷,僵坐在窗口无法移动半分,只有泪水一串接一串的滚落……止也止不住……

  那日以后,两人对酒后失态的事都绝口不谈。殿下也许是不记得了,而我,只想把它当作一生的秘密,珍藏在别人无法碰触的地方,又甜蜜又残忍……

  六皇子反了,殿下一直是一脸神色莫定,连日里来书房请示的大小官员也异常的多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脸紧张仓皇,连我都嗅到了大变动的气息。领兵南下,殿下本来一直公事缠身,精神紧张,谁也没想到,敏敏会在这时出现。
  比谁都鲜活,比谁都快乐,比谁都清爽灵动!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疼她,宠着她,不自觉地主动靠近她,又何况是四殿下?

  “可以,”洛王紧盯着殿下沉声道,“不过在此叨扰多有不便,不如把小桃姑娘接到我那儿去与敏敏叙旧。”
  “……小桃最近身子虚得很,来回折腾恐怕对她不好,反正敏敏也已经过来了,何必再麻烦大家折腾回去呢?”
  你面不改色的说谎,我又何尝不明白,你只是想留下她,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得知洛王车队受袭敏敏坠崖生死不明,我的心痛得都快跳出来了,而你更是气得连文书都扔在了地上!一直以来的内线杨侍卫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们都明白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你军务繁忙,煞气日重,除了我已经没人敢贴身伺候了。我何尝不担心敏敏,然而此时,我悲哀的发现,我竟然更担心的是你…… 我对你的恨呢?我对你的恐惧呢?为什么站在你身旁,看着你日渐憔悴的身影,我只想为你尽绵薄之力,虽然我不及敏敏万一,哪怕只是从我身上寻找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也愿意奉上我的所有让你宽心一点……

  敏敏擅闯军营,照军令理当处斩!然而此时此刻,还有谁在乎呢?看到她活蹦乱跳的站在面前,哪怕黑了,瘦了……我都高兴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必定比我更加高兴吧?可惜敏敏,根本不了解你的心情,甚至还为了我讨厌着你……我该喜还是该忧?
  “敏敏,莫要再记着这些事了。殿下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对我也极是照顾……殿下他,他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要有些个手段……”我为什么要对敏敏说这些?
  “……这世界上有很多时候,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直接,不是谁伤了你就要讨厌谁,你最讨厌的人很可能也是你最在意的。人心是肉长的,是会被感动的……更多的时候,你往往会伤了你最不想伤的人……你懂么?”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懂,也许这才是我的心声?

  敏敏想要动身去长乐,趁着四殿下进西台城会见六皇子,托人悄悄的传信给军营中的我。看着纸上她认认真真准备得帮我逃跑计划,我忽然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敏敏如何知道,现在我这个人质已经是赖着不想走了呢?掩信长叹,我竟没有什么内心挣扎就决定了要一辈子留在殿下身旁,我究竟是太薄情还是太专情呢?

  “留于四殿下身旁本是自愿,敏敏莫要再因此受制。”
  “你真的这么对她说?!”殿下的眼睛一片赤红!扳住我肩膀的两手如此用力!我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肩膀火辣辣的生疼,内心却反而出奇的平静。
  “回四殿下,奴婢正是这样说的——这也是奴婢的真心话。”第一次,我毫不畏惧的抬起头来直迎上殿下的目光!
  殿下似乎为我出格的举动一怔,终究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我站在军帐旁,默默地看着四殿下领军赶往西台城的医馆……是啊,没有了我这个人质,你又有什么筹码可以留得住敏敏呢?
  我长叹一口气,殿下,你终究不懂,留住一个人的心,是要用心来换的。敏敏虽然机灵,在感情的事上却是毫无经验,异常迟钝。你不挑明了说出来,她永远都不会懂。而依你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直白的说出口?而我,是永远不会告诉你这一点的……敏敏,我是不是变成一个坏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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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No.51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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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到秋末了,但正午的太阳还是暖洋洋的。
  勺子趴在我怀里已经睡着了。最近它长大了一些,已经有白毛的手掌那么大了,也会走路了,整天胖团团毛乎乎的东跑西颠,还不时的摔跤,很是可爱。
  我穿着一身不惹眼的青灰短衫,披着件藏青的两用大巾,肩上搭着一个玄色褡裢,完全是一副游走关内外的小商贩的样子抱着勺子坐在荆都钱柜门前,等着白毛的人来接我出关。
  这里是望北关,关外就是茫茫草原,边界上人民的生活总是不如关内人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关系紧张,事实上这种国界上的自由贸易几乎是挡不住的。后明的禧帝处理北方边界问题上态度比较缓和,所以才有现在荆都里各色打扮的人往来穿梭、南北货物集聚的繁华热闹场面。这间小小的钱柜里就挤了好几个围着头巾的或是带着粗犷银饰的少数民族和穿着绸衣的关内人。
  这还是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跟白毛分开。我是生面孔,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城门,但白毛好歹也是外族的王,牵扯的政治关系大了去了,没有皇帝的邀请擅自入关处理起来是很麻烦的。所以当初他们入关的时候是从荆都西侧一片只有高手骑着宝马才能通过的峭壁下来的,对技术和准头的要求及高,白毛自然不可能带着我这么大个人用同样的方法回去。昨夜夜叉带来一封秘报,白毛勃然大怒,今天一早吩咐了我在这儿等着人来接应就骑马先行了。
  看他那么生气,莫非是王室里又出了什么乱子?记得他说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追风族没有不合理的嫡长子继位制度,有能者居之,所以才轮得到他这个老三。但是上面的哥哥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所以麻烦也不少。唉……白毛那个暴脾气的,希望他不要把这些个关系越搞越乱才好……
  想着想着,我忽然打住!等等,白毛怎么样关我屁事?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替他着想了?!天哪~~~赵敏敏,你到底在干什么?!不对劲!不对劲!我最近太不对劲了!自打悬崖上那一夜开始我就开始多愁善感,开始养虎为患,开始不思进取……(你也不用这么自责……)我不是千方百计想回家的吗?!如今小桃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归宿,青青在长乐未央门会照顾她,超超纠缠于自己的恋爱漩涡中,洛城已经把大约是浑天珠的东西给我了……天时地利人和,无牵无挂,我当初就应该去找明净大师该做法做法该念经念经穿回去啊!为什么我一直放纵自己跟着白毛瞎胡闹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猛地站起身仰天长啸!
  “嗯,我也很想知道。”身后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我一惊,忙回头。
  “好久不见了~嗯……敏敏?”银发蜜肤,骏马长袍弯刀头巾,正是追风族的人。来人清秀略瘦,但秉承了北方男人的基因还是相当高挑的,笑容尤其和善。
  “你是……”我脑海中的名单迅速翻动着,啪!停住,不对,再倒回去两页……就是这儿!“你是……在山洞里那个白毛欺负我的时候给我鸡腿吃的大好银?!”我惊喜的指着他!
  “白毛……鸡腿……”他的表情有点抽搐,“算了……不管怎么说你还算记得我……虽是靠着鸡腿……”
  “你好像是老四吧?白毛派你来接我?”我挺高兴的靠过去。
  他温和一笑,右手轻按左肩弯腰行了个礼,道:“在下追风族甫军,作,正是少主派我来接小姐的,敏敏叫我阿作就好~”
  “阿作啊……我发现你们追风族的名字都只有一个字呢~”
  “是啊,不过各族本名很长……”
  “甫军是什么啊,阿作?”
  “相当于军师吧……”
  两人一边东拉西扯着一边牵着马并肩朝城门走去……我,好像又忘了正事了……-_-

  本以为没有任何阻拦的出关,却意外的遇到了麻烦!
  原来大狐狸早料道我与追风族少主同行必定要北上出关,沿路虽然他无法控制,却在我必经的最后关卡设了阻拦。

  “上头有令!寻一个十几岁叫赵敏敏的姑娘,一旦找到立即押送回军!”那皮肤晒的黝黑的守城官机械的宣布。
  “这位大哥,”把我往身后一拦,虽然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阿作的反应倒是相当镇定,不愧是辅佐王室玩心眼的,“我这个小兄弟是做马匹生意的,正要跟我去族里看货,天晚了不好赶路,还请守门大哥放行……”
  “做马匹生意的?”那黑皮守门似是不信,“跑生意的怎么会这么细皮嫩肉?”
  “这是老主顾的小儿子,第一次出门,也是跟着长辈长长见识的,以后好接手家里的生意。虽然娇生惯养得细嫩,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跟那什么敏的姑娘完全扯不上关系啊!守门大哥也莫要为难我们,这大中午的我好走您好歇……”阿作真是强,毫无准备的瞎话编得这么圆滑,我要不是当事人我都信了!
  “呷……我们也何尝不想去歇着,无奈这上面逼得紧,办不好这事是要掉脑袋的……”那守门虽然放缓了口气,程序却是不含糊,“你们俩还是去城门洞那边检查一下,既是男孩子,那也三两下就出来了,不耽误什么事。不过这阵子……女扮男装的也不少……”边说边怪异的盯着我看。
  这下真正不妙,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再推托,引人怀疑。可若是真去检查,是男是女露馅了不说,不知道他们这儿有没有画像,虽然画得不像,被认出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阿作也有些为难了,只拦着我站在原地不动。
  两边的人正干耗着,城内又出来一批人,华衣锦裘,高头大马,必是有身份的人。那守门也连忙赶着我们退到一旁让出路来,人多眼杂,正是趁乱逃跑的好机会!阿作一个眼色,我们两人一边推挤着,一边悄悄欲往城外移去。可惜那守门眼尖得很!眼看我们趁乱溜出去老远,慌忙大喊:“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这么一喊,不仅守城士兵,连正出关的那一行显贵也注意到我们了!我心里一边暗骂着那多事的守门,一边惊讶着原来这些华服良马的人竟清一色的银发蜜肤,是追风族!会是白毛的人吗?
  为首骑着一匹枣红马的大人望向我们,看到阿作的时候,明显的一顿!马队停下来,那人策马朝我们走过来,阿作略一犹豫,就拉着我迎了上去,嘴里还嚷嚷着:“二爷!二爷!二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哇!”
  我一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那守门也愣在原地,只有阿作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马前,摆出一副做错事又受了委屈的战战兢兢状,不待那人说话就扑到在地连珠炮似的叫道:“二爷!小的无能,您吩咐寻的小侍也带不出关去!这眼瞅着要被下人带去验身,二爷的人哪能让旁人动手动脚?!还请二爷做主哇!”
  这下大家都蒙了,只有那马上的人盯着地上的阿作沉吟了一会儿,阿作头也不抬,我只觉得这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生意谈判场上才会出现的紧张气氛蔓延开来……终于,那人不紧不慢的沉声道:“起来吧!没用的东西!还不把人带过来!”
  阿作连忙受宠若惊的爬起来,一边连声应着一边把我推到到了那枣红的高头大马前,然后规规矩矩的退到那一行人的队伍里。松开我胳膊之前低声道:“配合他。”
  我很想问问这个他是谁啊?你要我怎么配合?只觉腰上一痛!我被那人强行拉到了马上!马鞍的边缘硌着我的大腿,他的手臂铁箍一样紧紧的卡着我的腰把我压在他胸前,实在非常不舒服!然而更不舒服的是他竟然一副轻浮的腔调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轻呵一口气,嘴唇轻轻摩蹭着我脸颊上的皮肤道:“不愧是南方的水土生养的,果真是细嫩清秀得很~”
  这下连我都看出来这哪是对普通侍从的态度,分明是调戏着男宠娈童嘛!虽说我遇到的色狼不少,但平白让人占去便宜的事却没有,就算打不过,反抗也是从来没放弃过的!可如今这种情况下,有了阿作之前的嘱咐,我偏偏是发作不了!还得装作柔顺的样子乖乖的偎在他怀里,只敢略带愤恨的狠狠盯着那人的脸,又不敢太明显。这么一瞪,我到是发现,其实这人的相貌相当不错,三十岁上下,仪表堂堂,虽不及白毛那样漂亮帅气得邪乎,到也英武不凡……想罢我心里一撇嘴,我干嘛总想着跟白毛比?
  在我这边已经跑题的同时,那一心一意一丝不苟的黑皮守门恭恭敬敬小心翼翼上前道:“呃……那个……下官不知这位少年是二爷的人,多有得罪,还请二爷和这位小哥多多包涵!”
  二爷微一颔首表示算了,那守门身旁的人却不干,刚想上前,就被守门拦住,小声道:“二爷是来跟樊将军和谈的,这个节骨眼上咱们怎么能生事?”
  那人不服道:“可刚刚那人一会儿一套说辞,着实可疑!”
  守门瞥了一眼二爷,又压低声音道:“这从关内倒卖人口的营生本身就犯了王法,扯着谎也不稀奇……莫要纠缠了。”一番话说得不高不低,在场的各位刚好可以听到,他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是卖了个天大的面子给二爷,两边好说话,好办事,以后好照应。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那二爷夹挟着我带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关去。

  当日晚些时候。
  望北关上。
  一位银色软甲的将军状年轻男人一边步伐沉稳的巡视着一边听着身边的小兵报告。
  “追风族的二王子今日出城?”年轻男人修眉一挑,一双深紫葡萄般的黑亮眼睛光彩夺人,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又给略显青涩的脸庞添上一股英挺的硬气,“看来他已经跟樊将军谈妥了……在关外时不必管他,一旦进了城就要严密监视!”
  “是!”小兵绷直了身子大声答应,犹豫一下,又道:“肖副将军,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今天黑皮他们拦下一个貌似是殿下要找的那个姑娘的人,不过二王子出关的时候给带走了。”
  “什么?!”肖副将军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你们找到敏敏了?!为什么不立刻来报?!”
  小兵被吓了一跳,连忙规规矩矩的汇报:“不,不是的!那人是个男的,而且是二王子的娈童,黑皮他们怕此时滋生事端影响跟追风族的和谈,就放行了。”
  “娈童?哼!”肖副将军对此似乎极为不齿,但考虑到其中利害关系,黑皮的处置也称得上得当。于是只望着关外草原默默道:“那二王子到是个厉害人物,明明不好男色,却以娈童为借口从关内外收集许多奇人异士助他对抗三王子,狡猾得很。不过他们窝里斗对我们后明到是好事……”想到这里,他又自嘲的一笑,“也对,那二王子正是三王子的死对头,怎么可能帮三王子把敏敏接出关去?我真是太过想念她了……乱了阵脚……”

  望北关外,夕阳西落,赤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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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7:09 | 显示全部楼层
No.52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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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人出了关,一路无话,四周只有风吹草地和马蹄的咯嗒声。那二爷一直到出了关也没有要把我放下来的意思,我侧坐在马上,硌得浑身都疼,实在忍不住开口:“……那啥,你先让我下来行吗?”
  那二爷这才像是从思绪中被拽出来一般,回神低头看了我一眼,慢慢道:“你是三弟在关内找了三个多月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三弟?应该是指白毛,看来这位就是白毛的二哥了,“我叫敏敏……你呢?”
  他一愣,随即冷笑,“怎么三弟竟没告诉你么?我本以为他早就告诉你要提防着我呢!”
  这是什么话?身为哥哥……怪不得他当不上追风族的王!
  “他从来没这样说过你!我看……” 我也冷下脸色来,“不是他想提防你,而是你希望他提防你吧?”
  这回他脸上的冷笑也挂不住了,一把拉回欲下马的我,报复性的狠狠抱紧,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那从现在起,你就会永远记得要提防我了!”本来马上就是他的天下,论体格力量我们也相差甚远,估计他也是个练家子,我奋力挣扎,却移动不了分毫,被他的手抓住后脑,在我颈上半亲半咬的狠狠吻了下去!疼得我正瑟缩,胸前的褡裢里忽然一阵骚动,俺家英勇的小勺子一个凌厉的飞爪就扑了上去!

  二爷没料到这么一出,本能的用手臂一挡,我是得空逃出了魔爪,俺家英勇的小勺子却挂在了二爷的袖子上……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我讪讪的伸手把正勾着爪子挣扎的勺子从二爷袖子上摘下来,一脸尴尬的塞回褡裢里。
  “那是……狐狼?”二爷没管他被挠坏的袖子,而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我正在安抚的毛团。“你养狐狼作宠物?”
  “呃……嗯……”我的眼神四处飘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个……总之,今天多亏你出手相助,谢谢。”我盯着他眼睛挺认真的道谢,不管怎么说,今天的确是亏了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认真谢过的。
  他却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慢慢道:“不必客气。”
  “但你刚刚的行为太过分了!所以抵消!”我愤恨的揉着脖子。
  “抵消?”这回他的眼里才是真正带上了笑意,抬手欲来拉我,我慌忙往后侧了侧身子,顺坡下驴就溜下了马背。二爷见拉不到我,就收回手握着缰绳,俯视我道:“你这小丫头虽然有趣,却是外族,又无实力背景,三弟若聪明就该迎娶三骨族的佩芙。”旋即又冷笑道,“不过我到希望你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三骨族的势力,不如由我接手。”言罢怜悯的看了我一眼便猖狂的笑着策马离去!
  我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他那个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认为我没本事把白毛迷得晕头转向吗?!妈的老娘我哪点不如人?!胸是胸腿是腿的!我还不信了我!我偏要迷给你看!!(白毛,你要感谢你二哥……)
  阿作一脸严肃的从边上上来把一脸愤恨的我拖走,二爷的马队扬尘而去……

  坐在阿作的马背上爬上一个较高的小山坡放眼望去,下面是像毯子一样铺开的绿草地,因为到了深秋,其间还间杂枯黄和浅白,点缀得很是活泼,最夺人眼球的却是绿毯子的中间,那片蓝得纯粹蓝得动人心魄的海子……令我惊讶的是,白毛身为游牧民族住得地方却并不是蒙古包或者毡帐,而是被最大的一片海子包围着的一座历史悠久的宫殿!皇族以外的人则是各有部落,或住木房,或住毡房不等……到了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白毛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这里的女人还真是…… 个个身材高挑,丰乳肥臀腿子长,配上蜜色的性感肌肤,撩人的银色长发,勾魂的妩媚笑容,唱起歌跳起舞来是火辣辣来火辣辣……我,我只觉得空气里都是紫罗兰和玫瑰花,扑面而来的雌性荷尔蒙快把我溺毙了!连这个一脸兴奋的抓着我洗洗刷刷的小侍女纳纳都是那一出马就横扫超女没商量的水准!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和郁闷,守着这么一窝基因优良的美人,白毛那厮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莫非是吃惯了荤腥味足的想换换口味?嗯,定是这样了……想着想着我不禁觉得很没意思,叹口气道:
  “算了,在这儿住上几天就去找明净大师吧……”
  “你又想去哪?”白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纳纳扔下给我套了一半的小袄就欢笑着行了个礼退了下去。白毛一脸煞气的上前几步,拉住我的胳膊,低声道:“你要走?是不喜欢这里?我在你喜欢的地方再造宫殿便是。”
  我抬头看着白毛帅气得邪呼的脸,在自己的地盘他到是不戴面具了。听阿作说白毛的大哥擅自带了军队去单挑极北的纳金巴族,以少敌多不算,纳金巴族本就骁勇善战,估计凶多吉少,白毛才心急火燎的赶回族里跟长老们研究援救策略。大难当头,我以为他应该更焦虑更有压力的,现在看来气色还不错嘛~真是妖怪一样的精力!
  但事实上,我想错了。白毛现在的确是琐事烦心,心焦气躁,听了阿作的汇报,知道我又跟二爷碰了面,更是烦躁担心不已!赶过来见我,却听见我要走!如今当面质问,我又不说话只看着他,他就当我是默认了。怒气瞬间就上升到了爆发的边缘!强压下怒气,他略担忧的搂着我道:“你跟二哥打了个照面?没吃亏吧?”
  “嗯……”要说没吃亏也不全是……我有点心虚的想,不知为何就没推开他的拥抱和凑近的吻。
  见我乖乖的任他搂着,白毛安心了很多,细碎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延伸到颈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夹袄的领子,他的吻忽然顿住了!温热的嘴唇忽然的离开,我竟然觉得皮肤上一阵寒冷,疑惑的回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身后的真的是白毛而不是地狱阎罗之类的东西吗吗吗?!!!
  白毛紧盯着我的脖子,银发根根倒竖!眼睛都红了!!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发火??我下意识的在他紧盯的地方一摸,脑袋里轰的一声!坏了!这个位置,好像……刚刚被那个二爷……不会是留下吻痕了吧?
  白毛所有的烦躁和怒火终于在看到我脖子上那个清晰明显带着炫耀和挑衅意味的吻痕时爆发了!这个弥漫着暧昧和淫糜的吻痕勾起了他心底最深的疯狂火焰!他抓着我手腕的双手猛地用力!我顿时疼的叫了出来!要照平常他早就放手,但这次他却充耳不闻!几乎是恶狠狠的直盯着我!
  我真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吓倒了!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不行,其他什么都好说,我现在一定要让他冷静下来!忍着手腕的剧痛,我试图放缓语气跟他讲道理,可是声音出来却是抖的,“白……白毛,你,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我……”
  “是他干的。”白毛咬牙切齿吐出来的声音,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这,这里面是有很多原因的……你,你听我慢慢的说,其实这都是……唔唔!”白毛二话不说也不许我再说话!埋头就狂风暴雨的吻了下来!如此用力以至于我完全站不稳直直向后倒去,他一把抓住我的腰,将我更紧密的嵌在他怀里!另一只手将我的手臂扳到背后牢牢抓住!他的吻我怎么挣扎也躲不开!骠悍的土匪一般扫荡了我的口腔!近乎疯狂激烈的围追堵截着我的小舌!嘴里小小的地方负担不了溢出的涎津,化作一缕缕的银丝迷乱的滑过我的雪白的颈,他的吻近乎贪婪的流连过我的眉眼颤动的睫毛,不放过一个地方!更是发狠的咬了一口我颈间的那个吻痕!疼得我轻叫一声,再也站不住脚,软软的下滑。
  “敏敏……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他喘息着在我耳边昵喃,紧闭的双眼似乎痛苦万分的犹豫,却又坚决果断的一把打横抱起了我,直直的朝着寝宫的床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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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No.53好汉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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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被他弯腰放在床上,我就腰上攒劲儿就地十八滚试图躲到床里面去,可惜还没等我滚够360度就被白毛抓着脚腕拽了回去!他一手把我牢牢地按在床上另一手就开始利落的扒自己的衣服,转眼间白毛那肌肉线条优美令人血脉喷张的上半身就裸露在床上华丽皮毛的背景下了,可惜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因为我知道等白毛扒完自己我的衣服就快寿终正寝了……此刻我不顾趴在枕头里呼吸不畅的姿势抓紧一切时间软化瓦解已经彻底暴走的敌方:
  “白毛,白毛你听我说!你说,说过成亲以前不碰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也答应过留在我身边……还不是一心想走?”他在我耳边恶狠狠的说,动作半点不停!
  “我……我不走,我不走!我绝对不走!我发誓!”呜呜~~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安抚了白毛再说!
  “真的?”白毛停下动作,把我翻过来,一双金色的眸子凌厉的在我脸上扫荡来扫荡去。
  “真的真的!”我一看攻击有效,连忙趁热打铁!“我不会走的,你想想,如果真想走,跟你从南方到出关的一路上有多少机会可以走?何必等到现在?”这倒是实话,只不过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走……
  实话总是比较有说服力的,白毛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我连忙扶着床沿坐直身子,“别说我不走,就是我真的要走,你刚刚那种霸王硬上弓的行为也只会让我永远都不想回来!我不是自愿的,你这种行为叫强奸未遂知道么?那是犯法的,所以你……”
  白毛忽然凑上前吻住了我的嘴,灵活的舌头轻轻的甜着我的唇,温柔又缠绵,充满了情欲!我以为他又兴起,吓得一边推他一边连连后仰,结果仰得失去平衡从床上掉了下去!白毛竟然就着接吻的姿势拥着我一起滚下了床,趴在地上又按着我亲了个够本才抬起头来柔声道:“……那敏敏发誓,以后也不离开我,一辈子也不离开我。”
  “我……”我被他吻的头昏眼花,又被他这么重一个大活人压在下面,有出气没进气,严重缺氧的大脑早就不太转了,中国浩瀚五千年的伦理文化革命谏言就只剩下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发誓……”
  “谁在发誓?”白毛压着我,低头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我赵敏敏对天发誓……”我有气无力……
  “发誓干嘛?”白毛又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我赵敏敏对天发誓一辈子都不离开白毛!否则天打五雷轰!”我攒足了一口气,一气吼了出来!
  “白毛是谁?”那厮居然还不依不饶!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我的嘴唇都快肿了……可恶!
  “妈的!我赵敏敏对天发誓一辈子都不离开……呃……乱……嗯,阿乱!否则天打五雷轰!”豁出去了我!发誓算什么!反正老子我不信邪,最多以后再无耻的翻脸不认人呗!
  “敏敏……”白毛压着我毫无要起来的意思,一手撩拨着我的头发,慢条斯理道:“我知道发誓对你的约束不大,不过对我们追风族来说是很郑重的事。所以现在开始,在所有人眼里你可是自愿的了,你再毁约可就是孤身一人众叛亲离没人帮你,而我再用什么非常手段留下你都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
  白毛笑了,我的脸绿了……我,我还以为他头脑发热丧失理智,结果他精明清醒得很呐!这个阴险狡诈心思缜密不择手段无耻不要脸设套让我钻……··#¥%·#¥……
  他心满意足满面红光的起身抱起浑身僵硬的我放在床上,赤着上身盘着腿坐在我身旁,“你守约,我就守约等到成亲。如果你逃走,我就把你抓回来然后……那叫什么来着?霸王硬上弓?”我哆嗦了一下。他满脸笑容的伸手摸摸我的头发以示安抚,“如果你产生离开我的想法,我就把你抓过来,霸王硬上弓。再加一条,如果再随便让别的男人碰你,我就把你抓过来,霸王硬上弓。好吧?”
  看着白毛对我一呲牙,我忽然觉得正摸我脑袋的是一只狼爪子……
  老天爷,我刚刚说的话你可以当没听见吗?
  轰咔!天边一个闷雷炸开!
  我啥也不敢想了……

  不知道白毛是怎么对内宣传的,如今整个宫殿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一副把我当成王的女人的嘴脸,内侍长天天捏着我干瘪的两颊扫描着我不够发达的胸吩咐厨房上滋阴壮阳十全大补汤;纳纳更是已经在帮我量三围准备嫁衣了;更有甚者,几个活泼大胆的贵族少女还缠着问我王的床上技巧怎么样,是温柔缠绵还是龙精虎猛,捏着我的肩膀怜惜的说什么“就你这小身子骨还不给折腾散了”云云,郁闷得我是只想仰天长啸“老娘还他妈是处女!!”
  这种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状态终于在白毛他们准备发兵纳金巴族的时候有了转机:
  “我也去!”我眨巴着眼睛近乎热烈的望着白毛。
  “不行。”
  “为什么?!你们族里的女子不是可以随军出征吗?”虽然并不上战场,但军队的后勤都是女子负责的,这点跟封建保守的后明大不相同。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少数民族人口太少,不得不如此。
  “我们又不是去玩,战场危机四伏,就是自家军营里也不一定安全,我不许你去。”白毛把前方送来的战报一扔,坐下来提笔开始写回复。
  “我不是去玩!我一定老实听话,不四处惹祸,就待在你身边哪都不去!”只要能不再待在这可怕的宫殿里让我去哪儿都成!战场算什么?哪有侍卫长的十全大补汤可怕?
  “不——行——”白毛不为所动,利落的写完回信塞进蜡封小竹筒里吹了声口哨叫来夜叉。
  “求你了~~你想想,如果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留守的二爷要是做什么手脚呢?四皇子要是派点奸细刺客之类的来耍什么阴招呢?你还得派人处处留意提防,把我带在身边你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啊!唉呦!”着死夜叉又落我肩上!好痛,好痛,不知道它最近又长胖了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宫里的守卫没有问题,放心吧。”白毛沉吟道,虽然这么说,口气却有了一些动摇。他站起身把压弯了我的夜叉接到小臂上托着,温热的大手轻柔的帮我按摩着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他亲昵的态度太过自然还是我被他捏得太舒服惬意了还是一直被大家当成夫妻对待我不小心习惯了,我竟然也凑过去眨吧着眼睛仰望着他,甜蜜蜜的说:“再说,我发了誓不离开你身边,现在要离开这么久我可能会想你的……呃……”忽然觉醒!我在说什么啊啊啊?!!谣言的腐蚀力量太可怕啦啊啊!!!我昏头了啊啊啊!!!
  白毛正捏着我肩的手猛地一顿,一张占尽了便宜喜不自禁的脸瞬间在我面前放大!嘴角是忍也忍不住的弧度,“你刚刚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假的。”我满脸通红的别扭的一甩头。
  “假的我也爱听……”白毛一挥手扔了夜叉把我抱起来放到堆满军书的案子上就吻了下来,美滋滋的跟我纠缠了半天,才在气喘吁吁的我耳边舔舔嘴唇诱惑的说道:“就冲你这句话,我让你跟去。不过嘛~”他的眼睛狡猾的迷了起来……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这厮又要提什么下三滥的破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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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7:51 | 显示全部楼层
No.54谁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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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勺子躲在头巾的荫凉下懒在我怀里,我扁着脸骑在一匹小马上,穿着随军妇女的统一着装:藏青缀银边的小马裤,绣满很有波斯风味图案的黑色小夹袄,一袭雪白的素麻头巾遮住我的头脸,唯一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我没有穿靴子。俺光溜溜的脚丫在马肚子两边荡来荡去,左脚踝上套着一个手工精巧的银环,上面三个簇拥在一起的可爱小铃铛正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一串串清脆的铃声……
  米有错!这就是白毛那厮下三滥的条件!
  挥军北上的头天早上,白毛就兴冲冲的爬到我床上,掏出一个带铃铛的银环就往我脚踝上套!被我一脚踹下去之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开条件:
  什么我是三军总帅要以身作则不能总带着你,什么军队里人多眼杂我又怕你出事,什么万一你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凭铃声我就能马上找到你,什么总而言之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后丫软硬兼施的放话出来:敏敏你要么老老实实的戴上铃铛跟我去纳金巴,要么就啥也不用戴留在宫里跟内侍长的十全大补汤纠缠去吧……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想想清楚吧……
  本想先答应了他,等他不注意自己摘下来的。哪知道这玩意儿玄妙得很,不用内力掰不开,眼瞅着白毛轻轻松松给我套了上去我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下来!而且为了听响儿我连靴子也不能穿!直接导致我现在天天就像脖子上拴了铃铛不能乱跑的猫一样,走到哪儿都叮呤呤的,你说我能不扁着脸吗?!
  本来随军北上就是为了躲开宫殿里那群对我和白毛的事过渡关心的女人们,哪知道随军出征的多半是已婚妇女,而且多半是性格豪爽奔放的,抛却了少女的矜持和羞涩,追问我的问题更加限制级……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此被热情的大妈们纠缠几天下来,你说,我能不扁着脸吗?
  还有,本来在我据理力争下,我在宫殿里还是自己睡的,谁想到,如今随军出征,还没等我从一脸诧异的大妈嘴里问清楚我睡哪间帐篷,就被白毛抱走扛回了主帐。更可气得是,那大妈看着着白毛这光天化日打劫良家妇女的暴行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白毛又甩出一堆什么被子太薄枕头太硬床上太冷的理由把我按在了他的床上,然后一脸嚣张的说如果我不愿意睡床就去帐篷外守夜刚好现在人手不够云云……你说,我能不扁着脸吗?!
  如今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勺子在我呕心沥血的培育下一天天长大。挠我的次数从每天三次减少到了一次,咬我的力度从口口见血到现在只留个牙印儿意思一下,晚上防止白毛偷袭时的攻击力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俺家小勺子拳打五湖脚踢四海,强龙专压地头蛇,连夜叉都惧它三分,每当看到夜叉瞄准我的肩膀俯冲下来却又在看到勺子眼中寒光一闪的瞬间又空中急转弯扑向它主子白毛时,我那个涕泪交加呀……勺子……我真没白疼你!(又酷又帅的小勺子磨着爪子不屑的甩了甩尾巴……)

  五天以后,我们赶到追风族和纳金巴族对峙的前线。
  打先锋的莽汉老三和杀人狂老五刚回来,正在大帐里跟白毛汇报呢。
  接触到军队我才知道,原来当初第一次见到白毛是他身边的那串阿拉伯数字个个都是誓死效忠王的追风族虎将!除了老二是大长老,老四阿作是军师,老九是军医以外,剩下的人都是骁勇善战驰骋沙场刀尖上舔血的追风族战士!很久不见,他们对我的态度却亲近得很,就连那个杀人狂,虽然不说话,总算也不再一见了我就拔刀子……
  虽然我现在的身份算是追风族上下一致默认了,但军机密令还轮不到我来听,我也不感兴趣。出了大帐,勺子从我怀里跳出去就跑远了,我怕它误伤了士兵(为什么不怕士兵误伤了它呢?敏敏:放心吧,它生猛得很~),虽然光着脚也只好一跳一跳的在离大营较远的草丛里到处找它……
  “敏敏!”
  我回头,阿作拎着一个小包裹站在草丛外面,温和的笑着叫我。阿作待人和善的要命,整天都笑眯眯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实在无法跟他帮白毛出谋划策纵横捭阖的样子联系起来。
  我一跳一跳的跑向他,“阿作~~是有好东西给我么?是什么?吃的?”
  “不是,敏敏先坐下来。”阿作还卖关子。
  我找块石头坐下,晃晃脚,心烦的按住叮呤作响的铃铛。
  “敏敏不喜欢这银铃?”
  “变态才喜欢!白毛那变态!他把我当狗养吗?!”不说还好,越说我越气!更可恶的是,最近我好像越来越习惯这铃铛了,没准儿忽然摘下去我还不习惯周围那么安静呢……泪……我被驯服了么?
  “呵呵……”阿作好笑的笑出声来,蹲下身来拎起我的左脚踝,指着银环内侧的文字给我看,“敏敏可知道这是什么?”
  “不认识。”估计是追风族的文字,有点像藏文,刻在银器上到是挺漂亮的。
  “这样……”阿作沉吟了一下,“那我还是先不告诉你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少主的苦心的……”
  “啥?”
  “对了,我叫住你是为了给你这个。”阿作打开小包裹,里面是一双工艺精美的鹿皮凉鞋,嘿这追风族还挺先进!
  “你总光着脚也不是办法,虽然多半都是骑马,但也可能会受伤的,所以我从皮匠那里帮你要了双平履来。”阿作用包鞋子的布帮我擦擦脚,然后帮我套上鞋子,系上软软的带子。
  我站起来跑跑跳跳了两步,有了鞋底就是不一样啊!真舒服~~!阿作见我满脸欣喜的样子,故意挤挤眼睛小声道:“这可是某人特意吩咐匠人做的,还嫌不满意扔了好几双呐~啊……那可怜的皮匠估计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王会为了一双女人的鞋子三番五次的去找他的麻烦吧?”
  正欢天喜地得乱蹦的我听了这一席话差点没扑倒在地,尴尬的在阿作暧昧的审视下迅速的脸红了……
  阿作也捉弄够了我,嘱咐了几遍叫我不要跑得太远就拱手道别。就在阿作转身的一刹那,我忽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谁?猛回头,却只见一道黑影迅速的掩在草丛后!接着了无声响……观察了一会儿,再想回头叫上阿作,却见他已经走远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朝黑影消失处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正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一个黑影忽然唰的蹿出来直直的扑到我怀里!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勺子。
  吁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一只秀箭忽然擦着我的脖子钉在了脚边的草地上!我一愣神的功夫,又一支秀箭朝我飞过来!怀里的勺子突然发力闪电般蹿出去叼住那支箭又滚落在地上,翻身起来就目露凶光的朝着一个方向发出威吓性的咕噜声……
  此时的我到是平静了下来,朝着那个方向冷冷道:
  “到底是什么人!马上出来!这里离大营不过五百米,我若放声大喊你绝对无法脱身!还有什么好装神弄鬼的!还不快滚出来!”
  半人高的草丛沙沙一动,一个一身红裙配紧身黑色夹袄,头发编成很有民族风味辫子的女孩子一脸不忿的站起来。她右手上还拿着一支小弩,背上背着牛皮箭袋。她的打扮并不是追风族,最奇怪的是,她是雪白的肌肤,灰色的眼珠,银灰的长发,朝气蓬勃的漂亮脸蛋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虽然身形骨架以我的观点来看略显高大,但细腰长腿丰胸俏臀绝对是美女没商量!尤其是说话的时候露出来的小虎牙,更给她添了几分俏皮~
  不过她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她说:
  “贱货!”

  我张大了嘴巴和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她几乎是怨毒的扫了一眼我脚上的鞋子,咬牙道:
  “离我的安达远点!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安达在这里的语言里是丈夫或者爱人的意思,看样子这女孩子是把我当成情敌了!难道是白毛那厮的风流债?可她看我的鞋子……订鞋子的是白毛,做鞋子的是皮匠,送鞋子的是阿作,她吃的是哪一个的醋呢?

  “那啥,”我磕磕巴巴的开口,“虽,虽然能被你这样的大美女当成情敌是一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正常人会这么想吗?),不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是哪一类的贱货啊?是勾引王的贱货呢?还是勾引甫军的贱货呢?还是勾引皮匠的贱货?”

  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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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sage  贵宾  发表于 2007-1-9 14: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No.55谁在吃醋

  ******************************************************************************
  见她没有反应,我眼神一凛,拿出幸运52的口气快问快答!
  “对方请听题!以上三个选项哪一个可以描述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选项一:勾引王的贱货;选项二:勾引甫军的贱货;选项三:勾引皮匠的贱货。你有五秒钟时间可以作答!计时……开始!5、4、3……”
  “第二个!”小美女捏紧拳头在我的倒计时中慌忙高声作答!
  我笑了,“你还挺入戏的嘛~”
  …………

  军营主帐中。
  追风族各部领军和他们年轻的王正在商讨如何援救被纳金巴族困住的大王子。忽然帐外守卫晋见,一个异族打扮的侍从连滚带爬的跟了进来。
  “怎么回事?”王金色的眸子冷淡的扫下来。
  “王上!三骨族皇家内侍有急事要求晋见!”那守卫右手按在左胸上行礼汇报道。
  “三骨族?”王看了一眼扑倒在地的侍从,“哦……是联姻的事吧?不是通报过请你们先到宫内暂住么,怎么跑到前线来了?”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轻笑道:“莫不是佩芙那个小丫头又闯了什么祸?”
  地上的三骨族侍从连连叩首,“王上英明!本来我族照原定计划前往贵族皇宫,可是路上佩芙公主一得知王出兵北上就中途离队了,小人日夜兼程,终究没能追上公主!小人估计公主应该已经到了这里,又怕她惹出什么事端来,故特来恳请王上做主!”
  王暧昧的一笑,瞟向身后垂手而立的甫军,道:“我恐怕她不是得知我出兵才偷溜过来的吧……”见被调侃的人微微红了脸,才转向那三骨族侍从正色道:“阁下敬请安心,我会吩咐三军留意,一但得到消息必定通知你……来人,带三骨族使节下去休息!”
  话音未落,大帐再次被撩开,一抹红色的身影直朝着王扑了过去!
  “乱哥哥~~!!人家好想你~~~!!!”
  “佩……佩芙?刚说到你你就来了,让我瞧瞧,嗯……你又长大了……”

  我抱着胳膊倚在大帐门口看着佩芙挂在白毛脖子上。
  哦~~乱哥哥……还好想你……死白毛,有美女投怀送抱真高兴啊!你看你笑的,见牙不见眼……还让我瞧瞧~你的眼睛在看哪儿?还又长大了……哪儿大啦?!
  白毛正跟小美女簇拥着其乐融融呢,一抬头看到了我,忽然僵住了……

  大帐里一片尴尬的寂静……

  “敏敏……”某人忙把脖子上的美手扒拉下去朝我走来!“你怎么会跟佩芙一起过来?”
  “是我跟她一起过来才对~”佩芙背着手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乱哥哥好生见外,找到了安达美都不告诉我!害我刚刚差点误伤了她!”
  这小丫头真够直的!安达美是妻子老婆的意思,刚刚她挑明了自己是因为阿作才找我麻烦就开始死缠烂打的跟着我要决斗,我本想置之不理,反正阿作会跟她解释清楚,哪想到回到主帐的这一路上遇上了无数的大娘大妈……其过程实在是惨不忍睹,我就不说了……她看向我的目光也由敌视到惊讶到疑惑到亲近再到现在干脆直接用看嫂子的眼神崇敬的望着我!

  “你受伤了?”白毛伸手碰了碰正被佩芙看得浑身发毛的我。
  “不用你管!”我没好气的打掉他的爪子,刚抱过其他女人别来摸我!
  尴尬的安静……
  我的手僵在空中……我,我在干嘛?!
  佩芙却好像看出了点门道,十分真诚的望着我大声道:“嫂子不要吃醋!我跟乱哥哥只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佩芙最喜欢的人永远是阿作!”
  “什……什么嫂子啊啊啊?!!”
  “佩,佩芙……你……”
  她到是一番话喊得嘁哩咔嚓嘎嘣脆,可怜大帐里另外两个人瞬间脸红了……
  被我打掉爪子的白毛受了打击的脸色立刻恢复成容光焕发!不屈不挠的凑过来,喜滋滋道:“敏敏~原来你是吃醋啊~~”止也止不住的笑容……
  “瞎……瞎说!谁吃醋?谁吃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我满脸通红的不自主的后退……
  沉默的众人:我们都看到了……
  “那你为何一看到我和佩芙抱在一起就一脸杀气?”
  “我……我,我那是怕又一个纯洁的少女被你的魔爪荼毒!”
  “哦~~就算是吧……那为了防止出现其他被荼毒的少女,你就留下来供我荼毒吧~”
  “做梦!我才不干!”
  “那我只好去荼毒其他少女了……”

  “你敢?!啊……呃……我,我是说,你随意……”
  “敏敏……你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我就是这么别扭!你管我!你,你离我远点!呜呜呜……”某人夺路而逃……
  沉默的众人,现在全世界就只有你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王了……
  “乱哥哥,”佩芙同情的拍拍王的肩膀,“再加把劲儿吧……”转身欢笑着扑向某试图悄悄溜走的甫军,“阿作~~人家千里迢迢专程来看你的奈~~~!阿作你跑什么啊~等等我~~”

  郁闷的边溜达边踢着石子儿,勺子在旁边蹭着我的腿走路。
  “勺子,我其实不是吃醋……我早就知道白毛那厮不喜欢温柔文静弱柳扶风型,比较中意活泼开朗泼辣好动型,我绝没有因为佩芙是这个类型的就胡思乱想!”
  勺子翻了个白眼。
  “你翻什么白眼?我说真的,虽然白毛小时候被送到三骨族作人质时跟佩芙是青梅竹马,但我绝对没有怀疑过白毛会因为患难中的友谊而对佩芙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勺子哼哼了两声。
  “你哼哼什么?我赵敏敏虽然没有佩芙胸大,没有佩芙皮肤白,没有佩芙腿子长,没有佩芙长的美……我怎会因此而没有信心呢?哈哈哈哈哈哈……(很没信心)”
  郁闷的蹲下……
  “说起来,二爷好像说过佩芙是白毛的正牌未婚妻呢……就身高搭配上佩芙也跟白毛比较配呢……两个人站在一起真好看……”
  消沉…………#=_=#
  勺子绕着我转了一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脚踝……

  忽然一阵争执声从我身后的帐内传来,我继续抱着脑袋蹲着消沉……
  “阿作!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好像是佩芙的声音……
  “芙儿,你冷静点。”是阿作,波澜不惊的温和嗓音。
  “我怎么冷静?!你怎么还这么冷静?!我就要被父王嫁给乱哥哥啦!你就一点都无所谓吗?!”的06997f04a7db9246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要我跟少主抢女人么?”
  “是跟他抢爱人!”
  “你是三骨族的公主,配得上你的只有大部族的王,我……”
  “阿作!你听好,我佩芙这辈子只作你一个人的安达美!”说得太好了!我在心中鼓掌!连动作都在不知不觉间由郁闷姿势切换成偷听姿势了……
  “芙儿……”阿作波澜不惊的声音现在终于听起来很激动了,“我一定会在这次攻打纳金巴族的大战中立下大功,然后求你父王将你许配给我!”
  “阿作……”佩芙的声音哽咽着,“嗯,我等你!”
  “不过我是文官……想在战场上立大功并不容易,”阿作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如果我没有成功,你会怪我么?”
  “不会!不会……就算跟乱哥哥结了婚……我,我……”佩芙的声音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嫁给少主的!”阿作连忙安慰她,“佩芙,今生只此一次,为了你……就算是少主,我也不会退让……”
  “说得好!!”我破门而入!激动的抓住已经僵化的两人的手,一字一顿道,“我 一 定 会 帮 你 们 的!”

  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白毛,想不通我为什么郁闷,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我赵敏敏不是这么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人!我只知道,老娘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白毛和佩芙结婚!所以我一定要撮合阿作这一对儿!

  摊开阿作弄来的纳金巴山谷地图,三人连夜商讨对策:

  草原上受地形的限制最难进行的就是防御,一马平川无遮无拦,对方可以从任何方向进行攻击。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追风族的宫殿,三面环水,易守难攻。纳金巴族的老巢在极北的山谷里,三面环山,悬崖峭壁成了天然屏障。如今的大王子就是被他们围困在山谷两百里外的草原上不得脱身。这种情况,简直是天生的围魏救赵实践地啊!
  “其实,易守难攻是优点也是缺点。”我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地图上那口袋型的山谷,“三面环山,就像一个盒子,只要我们盖上盖子,就是瓮中捉鳖!”
  “可是关住了,却很难拿下。这也是我们一直烦恼的事。”阿作沉声道。
  “你说得对,可是,谁说我们要拿下他们的老巢了?”我微微一笑,“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解困救人!只要控制住他们的老巢,就可以切断他们的补给。”
  阿作眼睛一亮,道:“没错,大王子是有备而往,自然军资充足。而纳金巴族人则是在家门口打仗,根本不会随军带很多粮草。如今他们被我们活活关在家门外,又要跟大王子对峙,所耗巨大,必定支持不了多久。”
  阿作不愧是甫军,一下就说到点子上,我点点头,引出解决方案,“那么……在这种时候,如果你是纳金巴族,要怎么从茫茫草原上搞来粮草呢?”
  “从大王子那里抢!”佩芙提议。
  “恐怕不容易,”阿作摇头,“现在双方是势均力敌的态势,从敌方抢粮草,自己的损失也是很巨大的。”
  “那不然怎么办?总不能天天去打猎吧!”佩芙不服气。
  阿作和我相视一笑,“很简单,用最小的风险抢最多的粮草,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劫商队!”
  “而这,就是我们的契机!”我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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