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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爱在千年岁月中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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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2: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出巡的日子,和在泠雪宫中并没有什么不同,照旧是我和萧亦炫对坐,他改奏折,我看书。

  皇家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虽说只是微服,不是正式的巡视,但还是华丽非常。掀开马车的帘子,两面都是置顶的书柜,摆满了各种从宫里带出来的书籍,另一面留了一扇窗户,可以随时掀起帘子来透气,靠着书柜,是一方小几,后面是几个大大的坐垫,厚厚的棉布织成,舒适非常,小几旁九龙戏珠的香炉里燃着味道清雅的百合香,使整个气氛显得宁静而悠远……

  我靠在窗下,时不时好奇的掀起帘子来看看,想感受一下异国风情,哪怕身后的萧亦炫用他冰冷的眼神凌迟我,我也视若无睹的继续着,瞪就瞪,怕你啊!反正又不少块肉!
  

  一路西行,景色荒凉了许多,据《四国志.南冥》里记载,南冥和整个都相对富饶的北觐不同,以峨岳为界,以东则雨水阳光充足,稻可收两季,以西则以草场为足,稻只收一季,等越过南冥和勒苛的交界处的大草原,连草场都稀少了,只是在勒苛首都附近的平原有相当丰美的草场,书上说是引了两川之水之故。

  一路上赶路甚急,也没什么时间感受一下风俗民情,过了峨岳,行不了几天,就到了南冥和勒苛的交界处的大草原。

  这天起得很早,空气中飘着薄薄的雾气,当清晨的第一屡阳光透出朝雾的时候,我掀开了帘子,顿时一股带着甜甜朝露香味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我打个哆嗦,神志一阵清明,放眼一望,呼吸立刻一滞,没到过草原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和感觉到草原的雄壮和苍茫,只有身临其境,才能被其所震撼,所感动,那一片的绿,一泻千里般绿到天际,极目之处,绿和蓝在模糊中交融着,感染着,即相互影响着,又那么明朗的分开。而天空,是那么的高,那么的空,空到让人感到连心都几乎融化在这白云苍狗间了。

  不禁的,我轻吟出声:“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香后常作惊人之句啊!”身后的萧亦炫一脸淡然。

  我转过来伸个懒腰,不理会他的讽刺,“这不是我作的,只有游牧民族才有如此的胸襟和气度,只有对家乡深深的眷恋才能作此佳句!”

  萧亦炫正待说什么,外面突然而来的通报声打断了他将出口的话。听到来人的声音,萧亦炫脸色陡然一变,我也跟着吓了一跳,认识他也算有

  一段时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常。

  萧亦炫不声不响的掀了帘子下车,片刻之后回来,脸色如常,但仔细看还是觉得苍白了些。

  进来之后,萧亦炫抿紧了唇,闭目靠在书架上,下一刻,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最近本王的王弟闵王返京。”

  我点头,就是驻守在边关的那个闵王吧。

  “你也应该知道南冥和北觐不同,北觐是分封诸侯,而南冥国则是由各个不同的部落组成,南冥国主相当于部落联盟的头领,不过权利更大更广泛!”

  我再次点头,四国志上提到过的。

  “本国和勒苛的交界处,是蒺藜族之地,所以蒺藜族的族长是否忠于本国对本国来说十分重要,本来蒺藜族一向对皇族十分尽忠,但闵王最近得到密报,说蒺藜族族长和勒苛过往甚密,所以本王才一定要亲自来一趟,以作安抚和威慑!”

  我皱眉,怪不得萧亦炫要在这个剑弩拔张的时刻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

  “可是炫王陛下不觉得这个赌注太大了吗,如果我是勒苛的王的话我一定先攻南冥。”

  “哦?为什么?”萧亦炫挑眉,“不是应该先攻北觐吗?北觐正处于分裂的时期啊,不是应该一举拿下吗?而本王得到消息勒苛也确是在北觐边境驻有重兵。”

  “那应该是疑兵之计吧,”我思忖着,“虽然北觐现在是内乱中,但一但外敌入侵,我想我王陛下和修宇一定会联合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国家 ,岂容他人染指?而我更相信南冥不会不插手,唇亡齿寒的道理,炫王陛下一定比我清楚,不会让勒苛吞了北觐再来吞并南冥的!而攻打南冥则不一样,表面上看南冥比较平静,不易攻打,但实际上北觐和南冥的合作关系已经破裂,北觐现在无论是谁,都不会有能力来帮忙,都在互相牵制中,所以说攻南冥更加有利可图!”

  ‘啪啪’萧亦炫轻轻鼓掌,“和本王分析的一样,但我们能分析到的,勒苛王也一定能分析到,所以蒺藜族之地绝不容有失,否则南冥就会像被打开门户的房子一样,任人来去了。”

  也不尽然,不是还有峨岳这个天险吗?最多南冥的江山去掉一半而已,当然我只敢想象,不敢开口,我还没有不想活的欲望。

  “那现在怎么样?”想到刚才他的反应,我打个寒战,不会那么巧吧?

  看着我变了的脸色,萧亦炫点头,“对,正如香后所想,蒺藜族叛变,现下联合勒苛囤兵20万,誓要拿下我南冥!”

  我呼吸陡然一滞,手足蓦的冰冷,20万?这是个怎样的数字?足够睬死我一百万次了!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你来这里不可能不设后着!”

  他咬牙,“有,这场仗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打的,所以闵王的5万兵力,正在距离此处一百里处待命!我们正赶去和他们汇合!”

  5:20??好可怕的悬殊,能打嬴吗?这,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这时,萧亦炫仿佛看穿我想法的声音传来,“所以,现在只有依靠香后的妙计了!”

  我一愣,猛的提高声音,“我是人,不是神仙,我能怎么样?!”

  萧亦炫神色未变,只是冷哼一声,“那么只有请香后为我南冥陪葬了!”
  
  我大惊,张口就想破口大骂,嗫嚅了几声儿,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脱力似的向后一靠,骂他现在有用吗?如果没用,还不如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才好!

  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古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好半晌,我才睁开眼,定定的看着萧亦炫,“把地图给我看看吧,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不陪葬!”

  “早就准备好了!”萧亦炫露出笑容,抖抖手中的羊皮地图。

  我疑惑的扫他一眼,“你这么相信我?”

  “能提出推恩令和治国之道的,本王有理由相信香后不是普通人!”

  我颓废的向口靠了靠,北觐的皇宫里,到底有多少他的密探啊!思极此,我不禁陷入更深的疑惑,他和杜骏宇的关系,真的只是感情那么简单吗?还是,另有隐情?

  “香后?”

  “啊,没事!”我挪向小几前,仔细的研究着附近的地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抬起头来,看见自己的眸子倒映在萧亦炫的眸中,正灼灼发光,“看来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四个字来,“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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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3: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到达闵王驻地以后,我跟着萧亦炫进了已经升起的军帐,刚一进帐,全体军官立刻起立行礼。

  我不由得赞叹非常,从进入驻军地开始,就明显能感觉到气氛肃穆,军容整齐,像我如此一个怪异的存在进去大将军议事的军帐,也没有一个人对我投以目光,闵王带的军,竟然如此出众。
  

  思及在马车上和萧亦炫谈妥的条件,我暗暗握紧了拳,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仗了。
  

  马车上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四个字来,“背,水,一,战!”

  萧亦炫也集中了精神,“如何背水一站?”

  我默然不语,静静的凝视他,良久才道,“如果你要我助你打嬴这一仗,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我自由!”

  萧亦炫皱眉看着我,“香后的意思是说放你回北觐?”

  “不!”我坚定的摇头,北觐皇宫并非我想回去的地方,不想回去和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相对,不想陷入日渐混乱的后宫,也不想卷入这些人的斗争之中,成为斗争的棋子。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我可以去找纳兰一家,有大哥,二哥和爹爹。

  “那是去凉王处?”

  “不,也不对!”我缓缓展开笑意,“什么地方也不要送我去,只要放我自由,而且答应不再捉我就行,从此我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低低地重复两遍,“香后认为自己真能做得到吗?”

  我笑容更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生在世,三分靠天意,七分在人为,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所有的一切,香后都放下了?”他挑眉疑问,“本王如果没记错香后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

  我笑着挥手,“以前确实是这样的,但那是没到这大草原来之前,”我掀起帘子来深吸口气,“看着这如此苍茫的景致,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只感觉胸中一片开阔。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又何必自己让自己陷入你们的泥泞里拔不出来呢,徒增伤神而已!况且报了仇我就会好过吗?不一定吧,现在天下之大,任我遨游,我何苦呢?”

  良久,萧亦炫没有答我,正怔怔的看着我,眼中闪过我不明白的神情。

  “怎么样?答应不?”

  萧亦炫一咬牙,“答应!”

  “太好了!”我的脸漾出大大的笑意,“那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计策是否可行吧!”

  我伸手拿了地图……

  “好!”萧亦炫猛的抬头,眼中精光闪闪,“本王终于明白了凉王为何愿以三州来换香后了。”

  我呵呵的笑着,心脏砰砰直跳,“为什么?”

  “因为你值这个价!”

  我心猛地一沉,一阵苍凉和无力感顿时涌了上来,果然是因为,我值得啊!

  轻轻拍拍脸,我笑着告诉自己,省省吧,香葶,你还指望是什么呢?而且这件事,还是向修宇本人确定比较好!

  强打起精神,我漾出一点笑意,“炫王,还没完呢,我还有一条,计中计!”
  
  “香后,”萧亦炫的轻唤声让我蓦然回神,随即眉头一敛,他叫我什么?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一点点的笑意,随即敛了神情,闪身让我完全暴露在众军官之前,慎重的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北觐国的皇后,也就是宇王昭告天下的诏书中所说的一道推恩令将北觐两分的香后!”

  话一出口,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惊讶的,不敢置信的,赞叹的……各种各样的目光让我愣在当场,作不出任何反应。

  “这次作战计划是由香后所定,各位可以安心了!而且,”萧亦炫加重了语气,“大家应该知道,这仗如果输了,南冥就完了,所以此仗只能嬴,不能输!我,萧亦炫,誓与南冥及诸位共存亡!”

  帐内气氛顿时凝重,每个人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誓与南冥共存亡!”

  萧亦炫摆摆手,帐内安静下来,他部署了任务后,所有人都领命而去。

  “炫王为何要如此说?”到帐内只剩我们两人后,我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要在此刻暴露我的身份,你想毁约?”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鼓舞士气而已,大战在即,士气尤其重要!”
  
  我摇了摇头,算了,现在不管他是怎么打算的了,即使他要反悔,我也早做好了准备,谁会轻易相信这只老狐狸?

  “还有你说我是提出推恩令的是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道。

  萧亦炫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宇已经公告天下,北觐香后提出推恩令,以解藩国之患,特告之天下以嘉许之!除此之外还将香后在那次宴会中所做的那篇文广而告之,以做百官之表率,现在北觐的臣民都在称赞香后的贤明呢!”

  “他为什么做?”

  “香后认为呢?”

  “一石二鸟,”我皱着眉思考,“一是让修宇无法顺利的换到我,毕竟推恩令一下,引得藩国振动,依附于修宇的其他藩国之主必定恨我入骨,二是争取民心,为以后的战斗做准备,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得民心者得天下!香后果然好见识!”萧亦炫低沉的笑声响起,顿时让我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萧亦炫笑着步步避近,“本王在想如果得到香后的全力相助的话说……”

  “怎么样?”我一直向后退着,冷汗侵湿后背,直到后背抵上巨大的书桌为止。

  “得到你的话,说不定可以,”他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炙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轻轻在我耳边吐出八个字来,“横扫四国,一统天下!”

  闻言,我脸上渐渐展现出柔和的笑意,萧亦炫也跟着靠近我……

  然后,

  我提起脚……

  使劲一踢……

  “疼……”萧亦炫倒吸一口凉气,退了好几步!我几步跨上前去,从荷包里摸出东西来望他脸上一喷,他顿时脚一软,跪倒在我面前。

  我顺手撕下一块布塞在他口里,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拍拍手蹲在他身边,把刚才用来喷他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新型防色狼喷雾,这可是我在北觐的时候找太医特别配置的,由本皇后亲自设计,让能工巧将特别做出来的,保证让一头牛12个时辰动不了,不知道炫王陛下比起牛来怎么样呢?呵呵,外加女子防身术第一式,感觉还不错吧,亲爱的炫王陛下!”

  萧亦炫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我,眸中冒火,似是要生生瞪出两个洞来,见他这个样子,我笑得更厉害,“炫王陛下,你不是说我很恨你吗?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是很想报仇啊!”我伸出手指来讨打的在他眼前晃晃,“可是以前的沉不住气让我吃亏太多,所以我这次忍啊忍啊,没有和你当面作对!上次还故意在你面前哭瓦解你的戒心,刚才在马车上又故意提出要离开让你完全放心,然后一击得手,我是不是很聪明?”装可爱的偏过头去,“谁叫你这么自以为是呢?不搜我带的东西,也不防备我,栽在我手里也不算你冤吧!”

  我呼的站起身来,一脚踏上他的胸口,“本皇后一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次给你一个教训,叫宁得罪君子,务罪女子与小人!”脚下一使劲,高兴的看到他的脸扭曲起来,“再告诉你一句名言,叫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解气的放下脚来,复又蹲下,“本来是想把你阉了再扒光了仍出去的,但是看在你这三个月来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只将你阉了就好了!”

  我伸手拔出他的佩剑来,在他眼前晃晃,“炫王陛下认为怎么样?反正你和我王陛下在一起还可以做受嘛!是不是?”

  萧亦炫瞬间白了脸色,还是不肯认输的瞪着我,双眸里满是怨毒的光。

  我仰天一阵大笑,胸中的一股恶气终于出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啊!

  反手将剑插回他的剑鞘,我笑着说:“放心,只是吓吓你罢了,你虽然可恶,但是并没有对我做到很大的实际伤害,我不会那么做的!”

  起身拍拍裙摆,我笑得灿烂的俯视他,“刚才那一脚踢你的算是报洞房时候的仇,让你不能动报你利用我的仇,那一脚踹你的,算是报你害得我闭门思过的仇,最后吓你的,算是报你将我捉来南冥并威胁要杀我的仇,我不但一点没占便宜,而还报复得很轻了耶,哎……”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谁叫我这么善良呢!”忽然想到什么,又俯身从他腰上栽下金牌令箭,“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也希望如果这仗嬴后你遵守诺言,不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回北觐去,不会打扰到你和杜骏宇的好事的!所以我就不说再见了,咱们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说罢,潇洒的转身离去……

  

  游牧的民族,对客人分外的热情,我坐在暖暖的类似蒙古包的帐篷里,手里捧着一碗热羊奶,含笑听着收留我的牧民眉飞色舞的谈论着那一战的状况。

  那一战,是南冥国胜了,虽然五万兵马折损近半数以上,但还是胜了。

  我告诉萧亦炫的计策其实很简单,背水一战——至于死地而后生,加上计中计围魏救赵,中间用上空城计和守株待兔。

  先让萧亦炫将四万人驻扎在河边列了一个背水阵。另外派五千轻骑潜伏在勒苛军营周围。交战后,勒苛二十万大军向河边的四万南冥军杀来。南冥军面临大敌,后无退路,只能拼死奋战。这时潜伏的那五千士兵乘虚攻进勒苛的军营。再调剩下的两千轻骑马背后拖着大大的树枝,装做大军的样子,佯攻勒苛的边境,反唱一个空城计,逼得勒苛的军队不得不抽调一部分回防,最后的三千轻骑在路上拦截,来一个守株待兔,就这样打嬴了这一仗,但勒苛的军队实在太过英勇,反扑很是厉害,所以南冥军也大大的受损。

  思及此,我大大不屑的翻个白眼,想当年韩信将军只带了一万二千人马就打嬴了二十万的赵军,而这个萧亦炫真是不敢恭维啊。(拜托,你也不想想勒苛的军队是什么样的,能这样萧亦炫已经很不错啦!= =+)

  当时,乘着萧亦炫被我制住的机会,我拿着金牌顺利的逃了出来,虽然不认为萧亦炫同志在这个时候还有能力顾及到我,我还是很小心的换了男装,自称杨云(取我现代的大哥名字里的一个字),潜进了勒苛境内,决定从这里绕道回北觐找纳兰一家,一路上,我嘴角都含着淡淡的笑意,知道能有个让自己回去的地方,真好,不是吗?

  “杨云,杨云……”

  “啊?”

  “杨云又在发呆了,哈哈……”爽郎的笑声从收留我的牛大叔口中传出。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真的很喜欢游牧民族的豪爽性子,北觐是一定呆不下去了,不如让爹爹把一家都搬到勒苛来好了,爹和哥哥他们那么聪明,应该没有被杜骏宇捉到才对,我只要回去约定的地方,找到暗号,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

  “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啊?”想到高兴的事,我兴奋得红了脸高声问道。

  “我们在说香后啊!”牛大叔笑着答道,一脸崇敬。

  “耶?”我疑惑万分,“她不是出主意让勒苛败了的人吗?你们……”

  “哈哈……”牛大叔一阵猛拍我的背,拍得我差点趴下才接着道,“两国交战嘛,她有她的立场啊,勒苛崇敬英雄,只信奉强者,所以大家都非常崇敬北觐这个皇后哦!”

  “是啊,是啊,杨兄弟,”牛大叔的大儿子接了口,“据说那香后美丽无比,又高贵异常啊!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这样的女人……”他说着,忽的住了口,羞红了脸。

  我双眼一瞪,一口羊奶卡在喉咙里,呛得我眼泪都快咳了出来,美丽无比?高贵异常?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他们真的,是在说我吗?还是我听错了?

  牛大叔一手怕着我的背给我顺气,一边嘲笑着他的儿子,“小子,你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再修个几世看能不能在香后身边为奴为仆!香后将来可会是大王的人!”

  “是啊,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大王!”牛大叔的儿子们都是一连崇敬。

  “大叔,你们说的大王是?”

  “当然是我勒苛最最伟大的御王陛下咯!”

  很不幸的,我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道,挣扎半天才开得了口,“可是那香后不是已经嫁给北觐的王了吗?”我瞪大了眼睛。

  牛大叔回我一个当然的眼神,“是啊,否则怎么称是后呢!”

  “我的意思是说她已经嫁人了啊!”我挣扎着道。

  “那又怎么样?”牛大叔一脸理所当然,“我们勒苛又不讲究这个,只要让我们臣民都认为了她配站在大王身边,当我们的皇后就行!”

  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天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

  忽然之间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仗,不但没有使我逃出四国之间争斗的硝烟,反而让我更深的卷了进去……

  更加让当时的我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仗,将我带到了他的身边……。

  好久以后我都不能明了,那是福,还是祸?

  亦或兼而有之……

  ***************************************************

  四国志.战争纪:御王初年,亲率二十万之众,策反南冥蒺藜族,以图南冥,南冥炫王率兵五万抗之,用香后之计,大胜,香后自此一战,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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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就在我几欲昏倒的当口,一行士兵猛地冲了进来,一字排好。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也包括手心开始出冷汗的我。

  一个头领模样的军士领了一位老人进来,我认得他是这个小小部落的头人。

  “头人,你来认一下,哪个不是你们部落的!”军士发布了命令。

  头人浑浊的眼睛慢慢的移动着,扫到脸色有些发白的我的身上,扬手指了指。

  军士一挥手,两个士兵就站了我的身前。

  “等一下,请问我犯了什么罪,我可是安分的百姓啊!”我力持镇定的解释着。

  军士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没犯罪,只是上面下了命令,十七八岁的外来者,无论男女,一率带回!”

  我张了张嘴,知道强辩无用,顺从的跟了他们离去。

  一路上,我无心欣赏大草原的绚丽风景,不住的猜测着发生了什么?肯定不是南冥国的军队,否则也不会在勒苛境内大张旗鼓的捉人,但是勒苛为何要找一个十七八岁的人,甚至不分男女呢?
  
  实际上,并没有让我疑惑太久……

  士兵将我带进了一片军营之中,里面的景象几乎让我惊呼出声,如果南冥军队是让我赞叹的话,那么勒苛的军队就是让我震撼了!整齐,肃穆不在话下,主要是一种气氛,一种让人不住热血沸腾的气氛,我现在深刻的认识到,萧亦炫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实在算是很不错了!也多亏了老祖宗几千年来留下的智慧!(现在才知道,迟钝!= =+)

  被带进中间的一顶帐篷,我还在想着为什么都不让我蒙着眼睛?不怕我记得些什么吗?万一我是间谍什么的?(喂,你好歹有些危机感好不好?= =+)

  帐篷很宽敞,也很简单,远不如外表看来那么的华丽的,简单的书桌和烤火的火盆而已。

  帐篷中,已站得了几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少男少女,不多一会儿,有人来让我们一字排开,跪在地上低下头。

  然后是帐篷帘子被掀开的声音,脚步声,最后是一句平淡的抬起头来。

  我好奇的抬起头,顿时整个身子都象雷殛过一般,我望着俯视着我们的人的样貌,就算见识过俊美如杜骏宇;邪气如萧亦炫;潇洒如林决辰;爽朗如杜修宇的我,初见他的表情,也只能是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无法将目光移动分毫,更不要说跪在我旁边的其他人了!原来世间竟有如此无双之人,果真如神之手最值得赞叹的杰作般的存在着。

  只见那男子嘴角挂着些许讥讽的笑意,淡淡的扫过所有怔愣着注视着他的人,目光滑过我的脸,几乎淡不可闻的挑挑眉,走到我的跟前,笑意加深道,“好久不见!”

  我这才回过神来,自然的绽出一个有礼的笑容来,“帅哥,我承认你真的很帅,但是这种搭讪的手法实在太老土了,”我自以为是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们根本就没见过!”

  他本是笑着听我说话,听到我说我们根本没见过时,忽然猛的敛了笑意,眼中有某种我熟悉的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顿时,我心里那一根深藏的弦一动,太过深刻的记忆浮了上来,我忍不住惊呼出声,“予天!”

  他这才漾开一个残酷的微笑,“幸好,你还记得我!”手指的温度抚上我的面颊,很暖,却让我阵阵发怵!一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颤栗涌了上来。

  “可惜,我不是予天,那是拜师时候用的假名!”缓缓的抚过脸的手温柔无比,声音却是全然不同的冷酷,“记住了,我只说一遍,我的名字——御天,驾御天下!赐国姓轩辕!

  我想,幸好我跪坐在地上,就算脚软也没有办法再往下滑了!他竟然是轩辕御天,勒苛的新王御王,是了,予天,给予天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应该是御天,驾御天下才对,这个男人,是为了驾御天下而生的!

  然而就是这个自称驾御天下的男人,轻轻执起我的手来,放在唇边一吻,“记住我的名字,那只有你能呼唤,因为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你够资格站在我的身边,站在王的身边,”他的声音,逐渐如叹息般低沉,“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找寻,找寻一个能让我自称为我的,一个够资格站在我的身边,能够助我一统江山,驾御天下之人!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

  我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到底要不要昏过去呢?现在我只想就这么昏过去比较好,但我的神经好象不是普通的粗壮,好象不太具有实际的可行性啊。= =+没等我考虑清楚,颈后一痛……

  然后我如愿以尝的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摇晃的马车上,我几乎笑出声来,我怎么总是遇见这种事啊,老是被是人绑架在马车上醒来,这次,好象还夸张了点,似乎,耶?是在别人的怀里……

  微微偏过头,映入眼中的便是那张俊美到嚣张的脸,我忍不住想呻吟,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醒了?”轩辕御天一双漂亮的斜向上挑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的脸。

  我微微的挪动了一下,“御王陛下,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被人像个娃娃似的抱在怀中,虽然是不错,但也要是男朋友才好啊,对于一个陌生人只觉得很尴尬啊。

  他倒是没做什么反对,任由我自己爬了起来,环顾四周,果然是皇家的马车,虽不比萧亦炫家的精致,但却仍然豪华异常,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白虎皮,一角特制的暖炉散着热,但看不到火星,东西很少,但很舒适。

  “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找个地方舒服的靠起来,我懒懒的开口,即来之,则安之是我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第一准则!

  “回我国的都城,盛临!”

  “刚才为什么打昏我?”

  “香后智计名动天下,那里又是边塞之地,不可不防!”

  “哦,那陛下捉我来干什么?”

  “你说呢?”他挑高了凤眸,一副蝴蝶戏猫的表情。

  我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没用的,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是吗?”他不置可否,“普通人能破我勒苛二十万大军?”

  “那是碰巧!”我抵抗着,虽然知道不大有用。

  “是吗?那本王就要你的碰巧!”

  “随便你,”我往后一靠,反正他如果真要我参与什么政治的话,就会很快的发现,我的确是很没用,但是……

  我蓦得坐起身来,如果他发现我是真的很没用的,会不会杀人灭口啊?呜~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很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说不定我还会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利用,利用,TMD老娘真是烦透了被人利用,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好呢?

  冷了一张脸,我一字一顿道,“不要想利用我!”
  
  轩辕御天扫了我一眼,忽然扬天一阵大笑,豹一样敏捷的接近我,托高我的下巴,“女人,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顺着他的力道,冷哼一声,“那就不知道御王捉我来捉什么了?”

  他的眼光瞬间转深,“因为我要你!”

  陡然瞪大了双眼,他,说什么?

  “我要你不是因为你所想的那些,”轩辕御天的脸渐渐靠近我,“而是因为我要的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迷惑了,除了那些或许对这个时代有用的知识,我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王想要的,“你刚才不是说是因为我配站在你的身边吗?”

  “是的!”他的嘴唇暧昧的擦过我的,“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我使劲的推他,怎么也推不动,很想直接叫他放手,可是那真的是很难看耶。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凭什么?”我一脚踢过去,被他抵住一压,疼得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不要动,”温暖的手放在我的脸边,大拇指流连的摩擦着,我只能狠狠的瞪他,气死我了,打又打不过,还被人这么压着,我要愤怒了!!!!

  “你说,你有什么要让我利用的?”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眸子中闪过的是……温柔?

  被他一问,我顿时语塞,有什么让我利用的?

  “智慧?”再怎么说我也有我国古人的智慧吧。“兵法?”耶,也是古人的啦。

  他摇摇头,“相信吗?我绝对能做得比你好!”

  我气结,是比我好,就是被我大败了而已,我坚决忽略根本是萧亦炫在指挥这一事实。= =+不过作为林决辰的师兄,而且决辰看起来很尊敬他的样子,啊!对了,是决辰,我一直在想的事,就是这个了,堂堂勒苛的王为什么会和北觐的大将军出现在一起?而且是在北觐的皇宫?

  “怎么了,你失神了?”轩辕御天轻轻拍拍我的脸。

  “决辰……”我吐出两个字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他放开对我的挟制,退到一边,我暗暗送了口气,靠近他,我呼吸困难,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轩辕御天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奇怪的接过,抖了开来,大概是我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转变了好几下吧,轩辕御天得意的问,“知道了吧?决辰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很聪明,但对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没有防备,轻易的将我领进北觐的军中,所以这个东西我才得手的!”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讪笑着,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他好象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样子,脸色变了数变,才低低的怒吼道,“你这个笨女人,你真的那个名满天下的香后吗?这是北觐的军事布防图!”

  我只能看懂普通的地图啊,萧亦炫给我看的,也只是标示了山川的分布图啊!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被骂了生气,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我在怎么不懂,也知道军事布防图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国家啊!!

  “那,那不是说,北……北觐……”我结巴着想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对!”他扬起嘴角,熟悉的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也就是说——北觐尽在我手!”他伸出修长优美的手,缓缓的在我眼前捏成一团!

  一时间,我脑袋一片空白……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攻打南冥?”我整个头昏昏的,只喃喃问出这个来。

  “你以为我是真心打南冥的吗?”他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不要让我以为你很笨!”

  疑兵之计?情报说勒苛与北觐交界处驻有重兵!萧亦炫的话从我脑海中闪过,难道,攻南冥才是真正的疑兵之计,那打败仗也是假的?

  “为什么?要败?”

  “第一,为了让北觐放松警惕,第二,一探南冥虚实,第三,是为了你……”

  “我?”

  “不错,萧亦炫如果知道边疆有变,一定会利用你,所以我可以乘机得到你,而且,我需要事实来证明你,有能力站在我的身边!果然,我没看错人!”他的眼神,我看得很分明,却一点也看不明白,他是,真心的吗?

  “还有一点,你来猜猜?”

  虽然我的脑袋里已经是一团糨糊了,但随着他的提问,我还是飞快的思索起来……

  “为了拖住南冥,不让萧亦炫对北觐施已援手?”忽然灵光一闪,我试探着问道,那么,我猛地惊呼出声,“北觐现在……”

  “不错,很聪明,北觐现在已经有四分之一国土在我手中,宇王和凉王被迫联手,虽然初战一溃千里,但是他们两人,并不是能够忽略的对手!”虽是这样说着,但我这次看清楚了,他的脸上,闪动的是自信,骄傲和一种气势,一种天下尽在我掌握中的气势!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可以驾御天下!

  呼吸跟着一滞,我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杜骏宇和萧亦炫或许是胜君,是明君,是治国之君;那么他,是枭雄,是霸主,是建国之君!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好歹也是北觐的皇后吧?”我苦笑,是过于自信还是太轻视我了?亦或兼而有之?

  “那又怎么样?”他的神情,足可以指点江山,傲视群雄,一把拖过我来,“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只需要知道,以后,你就是唯一可以站在我的身边,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自称为我的的人,我的唯一的皇后!我不会欺瞒你的!”霸道地扣起我的下颚来,“说,你不会背叛我!”

  他的眼中,似乎流动着的是迷惑人的魔性之光,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他想要的答案,狠狠的咬了下下唇,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不肯说?”他好脾气的扬了扬嘴角,完全出呼我意料之外的没有逼迫,放下手,懒懒的向后靠,“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的!”语气的我不懂的意味让我止不住的轻颤,妈啊,太可怕了,太可怕,妈妈啊,我一定不会这个男人的对手,太可怕了啊~~~~

  使劲淹了口口水,我勉强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南冥从而制定一系列的计划的?”

  他莞尔一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绿意。”

  天啊,绿意的真正幕后boss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什么叫——算,无,遗,漏!

  那一瞬间,我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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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3: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没想到我亲爱的香后还有这爱好啊,大半夜不睡觉来爬墙?”

  当饱含着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的时候,我头脑有一秒钟的当机。

  长叹一声,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便乖乖的从墙上滑了下来。

  转过头去,朝身后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的人灿烂的笑笑,“好巧啊!”

  “是好巧啊,如果不是好巧的话香后是不是已经逃掉了!”轩辕御天的口气很淡,但眼里冒着的火让人有点发抖,想当然,那人,指的一定是倒霉的我!= = +

  “逃跑,我不御王在说什么!”我乖乖的摇着头,打算来个死不认帐,从小我干坏事被逮住都用这一招,比方说上课讲个话什么的,一定很坚定很诚实的告诉老师,老师,我绝对没有说话!我上课从来不说话!

  “是吗?不知道?那半夜我怎么见香后挂在墙上呢?”他双手抱胸,一双斜挑的眸子在黑夜里看起来有点像猫的眼睛,当然我不会认为他是猫,在怎么都是豹子。

  “呵呵……”我打着哈哈,“御王你看今天月色多好,我是来出来赏月的!坐在墙上才好看啊!”我使劲的点着头,表达我话里‘真诚’的意味。

  “月亮?”他一挑眉,我顺着他的眼神一望,oh ,my god ,我忘了,我专门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作案的啊,哪里会有什么月亮?

  轩辕静静的打量着我,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脑袋一转,“刚才有的,刚才的月亮好大好圆的!”哈哈,为自己的机智百变而喝彩啊。

  “香后,容本王提醒,才过了初一,月亮怎么会又大又圆的呢?”他冷冷的甩出一句。
  
  被他这一激,我腾的火就上来了,插着腰就学了个祥林嫂样,“是啊,是啊,我就是要跑,怎么啦?就许你捉人,不许我跑人啊?凭什么你捉我就得呆在这里啊?凭什么你说一句什么我配站在你身边我就得站在你身边啊?我呸!告诉你轩辕御天,老娘不稀罕!”平生最讨厌人随意摆布我的命运,他的语气,就仿佛是施舍我一样,我才不屑,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掌握!

  话音未落,他一把攫住我的手,冷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你不屑?”

  “是啊!”梗着脖子,我答道。虽然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但我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不屑?!”他又问了一句,直直的瞪视着我,我连心脏都开始发冷了。

  “没有敢对本王说不屑二字!”他使劲捏着我的手腕,仿佛要将它捏断掉般,我咬紧了下唇,硬是不让一丝呻吟泄于口外。

  “现在不是有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是否该得到表扬?”我继续挑衅着,虽然知道现在形势比人强,但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我是他所有物的样子,嚣张到家了!我不是谁的所有物,更不是谁要利用就利用的,我只是我自己!

  “你……”

  就在他要对我发飙的当口,院外有人高声禀报有紧急军情。

  我们正在去勒苛的首都——盛临的路上,轩辕御天没有大张旗鼓,也是一路私服,行到此处便包了一家客栈后面的厢房,为了图清净,这个单独的小院便是给我和他的。

  我本想乘机逃跑的,回了盛临肯定更加没戏,但是,哎~~好死不死还是被捉住了!
  
  轩辕御天传唤着外面的人,一把甩开我的手,我忙举了细看,果不其然,手腕处一圈又红又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我悲叹着,自己拿近了吹吹,为什么穿越时空的就数我最倒霉啊,怎么不出现一个俊美又温柔的大帅哥站出来来保护我啊,55,我家帅哥啊~~~~你在哪里啊~~~~(我强烈忽略轩辕同志是帅哥的事实。= =+)

  恨恨的瞪一眼转至院中间的轩辕御天,郁闷,跟着他还不如跟着萧亦炫同志呢,一样是帅哥很养眼,虽然没他帅,但不会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手段!最讨厌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了,没品!我悄悄的对着轩辕御天的背影,树起了中指!

  “陛下,边关紧急军情禀报!”来的将士一身风尘,单脚跪在轩辕身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边关,是和修宇他们吗?北觐怎么样了?

  “报!”轩辕峪天也不避我,直接让将士报来,一瞬间,我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原来他说与我共享,是真的,起码有一部分,是真的!

  “是,我军……我军……依靠陛下提供的布防图,一路顺利的打到北觐澄江之滨,但在澄江重要一战,布防图……布防图有异,中伏,全军……全军覆没……”

  “什么?”冷静如轩辕御天,也不禁高呼出声,心神陡然间恍惚,而我则抓紧胸口的衣服,北觐,安全了!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看清那跪着几乎哽咽着的将士是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乘着轩辕御天惶神的刹那,只见寒光一闪,匕首直直没入他的胸膛之中……

  而我能做的,只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人一见得手,猛的将匕首抽出,反身向我扑来,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一把捉了手,低低在耳旁说了两个字,我猛的一震……

  “住手,你放了她,我放你走!”闻言,我猛的抬头,只来得及看见,轩辕御天捂着胸口,慢慢跪倒的身影……

  他的动作很慢,慢得像电影里特意放慢的镜头似的,而鲜红的血喷出的速度,却在一片缓慢中显得那么的刺眼,大块大块的染红了他衣服的前襟,素色衣服上殷红,红得那么刺目,那么耀眼,仿佛红尽世间之红……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雪中迎着寒风湛放的红梅,在银装素裹中一片妖娆……
  
  胸口像是被细细的丝线勒住,窒息似的疼,为什么,为什么?在生死的当口,你还要记得我的安全?

  曾听过那么一个问句,江山美人,于你,孰轻孰重?生命爱情,于你,又孰轻孰重?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对于这个每个人都作出不同回答的问题,你就是这么回答的么?
  
  震撼,就在那么一瞬间……

  以后发生的事,头脑一片混乱,依稀记得拉着我的人在轩辕御天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我安全的走了出去,然后上马,换马,一路上都有人打点接应。

  不眠不休,很累,身体一直很累,头脑却倔强的清醒着,没日没夜的清醒着,三天后,进入北觐地界。

  “香葶,香葶?”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我回过神来。

  抬起头来,才发现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的刺客,不由得,勾起一个笑容,“修宇还是贵公子这身打扮看起来比较正常啊。”

  “你没事吗?”杜修宇握着我的双肩,眼中有着丝丝的慌乱。

  “我没事,”轻轻摇摇头,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轩辕御天呢?”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眼里的意味太深,太重,我几乎承受不起。

  “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据探子报称,御王重伤,昏迷两日,方得转醒,已是无碍。”

  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觉得欠了他的情,这样很好,很好,但是,那么暗杀计划不是失败?

  “那你们的计划不是失败?”我急急问道。

  修宇这才露出笑意,朝我眨眨眼,“也不算失败,本来乘机杀轩辕御天这个计划都没想过要成功,毕竟他太厉害了,能乘他听到战败的消息心神动荡时刺他一刀也算不错了,勒苛这一败,是暂时没有攻打我国的力量了……”

  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实在是,实在是太太太太,困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很好,那我可以安心的睡过去了。

  眼睛一闭,我睡得雷打不惊。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感受到摇摇晃晃的,我莞尔一笑,不用说,又是在马车上。

  睁开眼来,果然不错,我大笑出声。

  等我好不容易在泪水快要涌出来的时候止了笑意,才发现眼前的人一脸怪异的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着揉揉眼。

  “你没事吧?”杜修宇这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没事,没事。”我急急摆手。

  “你和轩辕御天怎么会在一起的?”杜修宇皱起眉来问道。

  耶?这怎么解释,不过,哼,我怎么会在那里,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还不是都怪杜骏宇那奸奸夫,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轩辕御天手里!”我愤愤不平的哼着。

  “奸奸夫?”杜修宇不解的望着我,对我的用词大惑不解。

  “是啊,杜骏宇是萧亦炫的奸夫,萧亦炫是奸夫的奸夫,就是奸奸夫!”我理直气壮的解释着,反正是一对!

  杜修宇一下憋不住笑出声来,“奸奸夫?亏得你想得出来,大半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调皮啊!那那个奸奸夫怎么惹你了?你和轩辕御天在一起又关他什么事啊?”

  我思忖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这几个月的经历缓缓道来,当然省略过了自己恶整萧亦炫同志那一段,看吧,我多有良心,都没让你出丑!偷偷扮个鬼脸。当然也省略了轩辕御天的大部分话,只说被他捉了,不是不想说,可是该怎么说呢?完全不知道!

  “原来如此。”听完我的‘汇报’,杜修宇才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展颜一笑,他伸手将我刚才讲话太过激动而掉落的一屡头发压回耳后,“你没事就好,当我从骏宇那里知道你失踪后,我……”缓缓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我却一下明白过来,脸一下绯红,低了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夕阳很温和的从窗外撒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是一身金黄,很暖,也很柔,连心似乎都被笼上了一层金黄色,被人关心的感觉啊……

  据说,夕阳西下的那一刻,叫作逢魔时刻……

  淡淡的剪影倒映在车厢里,顺着影子望出去,窗外也尽目是柔和的黄,残阳映在路边小小的溪水里——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瞬间,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啊,对了,那布防图是怎么会事?”我轻咳一声,打破刚才尴尬的氛围,随便扯了个话题。

  “布防图?”杜修宇本是微笑着看着我,一听我的话,顿时敛眉疑道。

  “恩,轩辕御天从决辰那里偷来的图是假的么?仗怎么打嬴的啊?”对于这些,我好奇到了极点,看他那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就不舒服。

  “林将军发现有人意图对布防图不轨,本来准备暗中将此图偷换,我和骏宇,林将军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将半真半假的布防图‘送’到了轩辕御天手里,边关部分是真,诱敌深入,在澄江边设下包围圈,将一路顺利而掉以轻心的勒苛军队打败!”修宇将所有的事大致解释了出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耶,不对,还有一点很不对。

  “修宇,你什么时候和我王关系那么好了?还叫他骏宇?”我斜着眼睛疑问,难道又全是假的,不是吧,不要吧,我脆弱的心灵经不起这么的打击啊?

  “你谋反难道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他横我一眼,好象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般。

  “那你们的关系?”

  “恩,因为为了北觐并肩作战的关系,而且……”他张口欲言,却为难的看了看我。

  “而且什么啊?你和我王怎么回事啊?”我急得不得了,现在外敌是打退了,难道还要十年内战啊,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希望打仗,都是些人上人的私欲,却总要将百姓都牵扯进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而且骏宇自愿退位,让位……于我!”

  我眼一瞪,一站而起,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的惊叫道,“什么?!”

  ‘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马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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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马车驶进北觐皇宫的时候,我掀开帘子,望着眼前的红墙绿瓦,感慨万千,想当初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是作为新嫁娘,说没有一点点的期待是骗人的,谁又想知会遇见这些人,这些事呢?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当一件件事情接连发生而又无力阻止的时候,是人都会忍不住怀疑吧,是否是老天的捉弄,亦或是命运的安排?

  在龙翔殿外踏出马车的时候,风很大,天有些阴,因而显得特别的高远,没有一丝丝的云,只是浓重的阴暗厚厚的压了下来,使人郁闷不已,轻轻一勾唇,扯出一个干枯的笑意,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啊!

  忽然之间就泄了气,一直想一遇见杜骏宇的时候要把一切都问清楚,可是,问得清楚吗?问清楚了又该如何呢?我有能力改变什么吗?

  呵呵,其实在这陌生的时代里,如何不是仗着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智慧,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呢……

  低着头进殿,例行的问安,赐座,然后听修宇陈述行刺的经过,大概已经先行报告过了吧,只是大略的说了说,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走神,如果杜骏宇要退位的话,他会不会大发善心放过我一马呢?听说恋爱中的人都会很好心,也希望他在得到自己的幸福的时候能稍微想到我,也放我走吧……

  胡思乱想着,直到修宇起身告退,我才跟着站了起来。

  “凉王可以退下了,皇后留一下。”头上陡然的命令声让我一怔,偏了头朝修宇作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面对杜骏宇呢。

  修宇安抚的笑笑,打个不要紧的手势,让我安心。

  他离去后,殿中一片沉寂,刚才因为修宇要禀报要事的关系,已经撤了所有的下人,现在觉得分外的难过,静得难过。

  我胡乱绞着长长的广袖,脑袋里乱乱的,像是点了把火在烧,却又找不到发泄口,憋得难受。
  
  “你……还好吧?”意外的问句传来,我一愣,好?不好?刚才不是已经禀报过了吗?

  惊讶间抬头望去,一眼间,心脏猛的紧缩,眼眶一阵发热,使劲瞥过头去,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泪珠落下来。

  他瘦了,也憔悴了,更和杜宇显得有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杜宇这种样子,我只看过一次。

  我向来身体很好,几乎不怎么生病,大学时只在刚和杜宇交往不久后生过一次病,那一次,在家里烧得特别厉害,父母又不在身边,刚给杜宇开了门就昏了过去,是他把我抱到医院的,迷迷糊糊中,他的怀抱很温暖,暖到让人想哭。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一直做噩梦,说胡话,只依稀知道有人握着我的手,在耳边轻轻的述说着,让我安心,额头上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醒来的时候,看来床边杜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微有些憔悴的脸,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时,杜宇什么也没问,只是很温柔的擦干我的泪水,当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的时候,我下了决心,除非是他不要我,否则这一生,我跟定了他。

  结果,谁会想到呢……


  “臣妾很好,陛下不必费心!”咬着牙,从牙缝里憋住几个字来,“如果陛下没有要事,臣妾就告退了!”

  手收拢了放在侧腰间,一揖,我转身就想走。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我没有转身,只是机械的问道。

  “你……不问……什么吗?”

  我抬头望天,殿外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哗哗直想,忽然想到上一次龙翔殿的召见来,那时我们还在争论夫妻的问题,真是……恍如隔世啊!到现在还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了……臣妾没有……什么想问的。”

  “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叹息,“就不能自称臣妾吗?我们……好歹是……夫妻啊?”

  夫妻?我几乎没笑出声来,比挂名的还不如的夫妻?人说夫妻犹如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现在还未大难呢,就已经劳燕分飞了,还叫什么夫妻啊?

  果然,我笑了出来,“哈哈,陛下还认为我们算是夫妻吗?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你……”

  “陛下,”我转身猛的跪下,“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陛下来念那么一点点的夫妻情分,那么就请陛下在退位之后放臣妾自由,让臣妾能去找寻臣妾的爹爹和哥哥。”

  “是么?你……也要走么?”他颓然向后一靠,“都走了,都走了……”
  
  我这时才真的觉得,杜骏宇不对,很不对,其实我一开始就发现到,他是问的‘你’,而并非皇后,猜不透他想什么的我只好一直装糊涂,等到现在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很不对,平日里的杜骏宇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些话的,而且看他憔悴的样子。

  到底在我不在北觐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能让杜骏宇要退位,我原以为是为了要和萧亦炫双宿双飞,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看他灰心的样子,为了什么?能让如此精明的帝王弄到这个地步?

  心随意动,头脑还位反应过来,嘴已经自顾自的问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陛下您和炫王出了什么事了吗?”原谅我,实在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一出事就向这个方向想。

  “炫?”杜骏宇讶意的看着我,即而摇了摇头,“没事……”

  我撇嘴,你骗鬼,没事我怎么看见你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呢?

  “难道是炫王陛下变心了?”我小心翼翼的探询着,但是,貌似不太可能,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根本没有出轨的机会啊。

  “啊,难道是我走之后?”我低呼出声,“陛下,是不是炫王移情别恋,然后要和你分手,所以你心灰意冷,所以要退位给凉王?”

  瞬间,我脑袋里闪过好几百种剧情。

  神啊,原谅我对这种事情异常感兴趣,我绝对不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神啊,我真的是善良的,只是,只是,悲伤这个东西貌似和我没什么缘分,最多只会哀伤一下下而已。

  “你在想什么啊?”杜骏宇眉间闪过一丝愠怒。

  我暗地里吐舌,好象猜错了,“难道是陛下您移情别恋了?”我仿佛发现新大陆般。

  “纳——兰——香——葶——”杜骏宇吼道。

  我委屈的捂住耳朵,小声嘀咕着:“又不是听不到,叫那么大声干嘛?分明是恼羞成怒……”

  “你,你给我出去!!!!”火山爆发了。

  我忙不迭的跑出殿去,在门口的时候,仿佛听到殿内的悲叹声,我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

  顿时,我的耳朵像天线一样竖了起来,谁谁?他喜欢谁?可惜,鉴于惯性的作用向前冲着,我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太可惜了啊,哎~~

  在殿外没走几步,就看到含笑看着我的修宇。

  “修宇~~”我挥着手,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去,“在等我么?”

  “恩。”他笑得温和,“怎么跑得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的吐舌,“我把陛下那座活火山点炸了!”

  “你,你……哈哈哈哈……”杜修宇笑得大跌,再没任何形象可言。

  “有什么好笑的,他自己太喜欢生气了。”我不满意的嚷嚷。

  “骏宇爱生气,哈哈,也只有你这么说了,哈哈,活火山,他听到还不知怎么样呢?”杜修宇笑到抹泪。

  “本来就是嘛,我不过是猜猜他和萧亦炫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移情别恋什么的,他就爆炸了,先说明,我可不是八卦,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他而已,耶~~”说到后面,我不禁放低了声音,好象我真的只是在八卦而已啊,呵呵。

  “哈哈哈哈……怪不得骏宇会生气,哈哈,你打听这个,哈哈哈哈……”杜修宇笑得更起劲了。

  “喂。你再笑我要生气了哈!”什么人嘛?就只会跑来嘲笑我,我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捉住,“我不笑就是了。”他一边保证,一边忍不住裂了裂嘴。

  “哼……”我鼻子朝天。

  “好了,真的不笑了,”杜修宇渐渐敛了笑意,伸手轻轻理了理我的头发,“看你跑得那么急,头发都乱了!”

  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说不出的暧昧旖旎,我一愣,直觉的向后一退,他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空中。

  “对,对不起……”我低了头喃喃道歉,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般的动作。

  良久,他都没有反映,我急了,拉了拉他还在半空中的手的袖子,“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想我生气?”杜修宇的声音,有些冷,让我不住的发怵。

  我猛点头。

  “你害怕我生气?”他又接着问。

  害怕?不想?有什么不一样?我没想通,还是猛点头,他是我朋友,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造成我们之间的不快。

  “那你想不想我不生气?”

  耶?修宇怎么了?好奇怪的问题,但我还是接着点头。

  “那好,你抬起头来仔细听我说。”杜修宇的口气忽然严肃了起来,我扬头。

  修宇的眸子,从未见过的溜光异彩,我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香葶,我喜欢你!”他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轻柔得像最美的歌,“我爱你,所以,”他执起呆立着我的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惜君如花!”

  惜君如花!

  惜君如花……

  原来他留的那封信里那四个字,是这个意思。

  虽然早有些感觉,但忽然之间听到告白,我还是只觉得头脑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大团糨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看着我的呆愣,杜修宇苦笑了一下,“本来我还打算等等的,但是没有时间了,麒龙祭快到了,我知道,想要你的……并不只我一个,所以我只能乘机现在告诉你……你……现在不用回答,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麒龙祭?”我傻傻的重复着。

  “是的,是四国十年一次的祭典,在四国中心的麒龙山上举行,四国的国主,皇后和世子都要参加,历时一个月。”杜修宇解释道,“这是四国唯一一次都必须参加的祭典。”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杜骏宇要退位了啊,我也不再是皇后了。”我呐呐道,还未从刚才被告白的震撼恢复过来。

  “有关,骏宇还未退位,这件事会安排在麒龙祭之后,所以你还是必须以北觐皇后的身份参加。”

  “什么?”我顿时清醒过来,一蹦三尺高,那我不是还要遇见萧亦炫,上次我把他整得那么惨,天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想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又靠不住,还有,还有轩辕御天,天啊,我貌似是从他眼皮底下跑掉的,他会不会要扒我一层皮啊,就算不扒我皮,还把我弄回去当他那个什么配站在他身边的皇后怎么办?呜,想想以后的日子都会在他身边,在想想他好象很残暴的感觉,我就想要哭天抢地了。

  “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

  “不可以,”修宇摇头,“前代有一次的麒龙祭,有一位国主没到,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惶恐的摇头。

  “天灾人祸,直到那位国主一命呜呼,国内算平静下来。”杜修宇淡淡的说着,反而显得分外可怕。

  “那,那那……啊,有了!”我高兴的一拍手,“废后,废后就是了!”我捉住修宇的袖,兴奋的说道,“只要让陛下废了我不就是了。”

  “晚了,”杜修宇冷淡的宣判,“在我飞鸽传书给骏宇告知找到你之后,皇家的玉牒就已经被送到了麒龙山上的神殿了!”

  我猛的翻白眼,现在,此刻,是不是该昏过去比较好?

  “香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废话,你当然不知道我把萧亦炫绑住威胁要阉了他,也不知道轩辕御天的可怕,抖~~),但是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修宇的声音不大,但其中深情如斯,连我都听了出来。

  “啊,修宇也可以去么?”希望啊希望,希望在前方。

  “是的,我会以北觐世子的身份参加,顺便昭告天下,所以,放心吧……”修宇握紧了我的手,承诺着。

  我这才长长了舒了口气,可是,我总些不好的欲感,阿弥陀佛,千万别让我的坏预感成真啊……

  神啊,佛啊,上帝啊,阿拉啊,不管哪路神仙啊,保佑我吧!你们谁保佑我我就信谁!

  所以,请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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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4: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天啊,是海?”看着眼前一片的蔚蓝,我忍不住惊叹,由近及远依次是浅蓝,深蓝,靛蓝,然后便是一片白云缭绕,真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是的,是海,麒龙山的周围围绕的是龙之海,海的中央就是山了。”跟着下车的杜骏宇在身后淡淡的解释道。

  “那要坐船过去吗?”我一个劲的吐着吹进我嘴里的头发,带着咸味的海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

  “恩,但是不是一起。”

  “不是一起?”我惊疑。

  “是的,麒龙山有四个山门,分为东西南北门,东门是王之路,西门是世子之路,南门是皇后之路,各行其路,不可错乱。而且不能带任何随侍之人。”杜骏宇分别指着四个方向一一对照着说明,我擦着眼睛望啊望,望了半天除了白云什么也没有,根本就看不见所谓的山,更不要说什么山门和山路了。

  “决辰。”杜骏宇淡然呼唤道。

  “臣在。”

  “你护送香后到南门,那时自然会有麒龙神殿的船来接应,将香后送上船后,你就带兵驻扎在此,等我们下来。”

  “是!”决辰单膝着地,“臣一定将皇后殿下安全的护送到南门。”

  “不,不是吧……要……要臣妾一个人去啊?”背脊一阵阵的发冷,在这个鬼影也见不到一个的地方,一个人上船去什么神山,想想就开始发抖。

  “哦?你怕啊?”杜骏宇一脸不屑的望着我。

  “谁……谁怕啊?”再怎么说输人不能输阵啊,什么嘛?那位修宇同志说要保护我,可自己却跑去处理澄江那面朝廷的事,根本就不和我们同一路,害得我天天要面对杜骏宇的脸,什么世道啊啊啊啊~~~~

  “是吗?那我最最亲爱的皇后,南冥国和勒苛的王马上就要到了,你是想留下来接待他们吗?”

  杜骏宇话音未落,我已经站在了三丈远外,回过头,“陛下啊,臣妾看错过了吉时也不是很好,臣妾这就告退了。”

  转过身向逃难似的跑了,当然没错过杜骏宇那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我愤怒,每个人都跑来算计我,我愤怒了!!!!

  马车沿着海走了有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所谓南门等船的地方,我望着眼前因为天暗下来而显得越发阴深的海了,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我使劲撮了撮,刚在海边站定,模模糊糊的船影就显现了出来,我再次发抖,该不会是……幽灵船?

  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渐渐能看清,我才吁了口气,还好只是很普通的船,不华丽,也不特别简朴,很正常的那种小船,船头站着一位少女,船尾上有一个梢公。

  “侍女素心奉神主之命来迎接北觐皇后。”女子下得船来行礼,清朗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急忙回礼,“我就是北觐香后。”站起身来细细打量,女子看不出年纪,很漂亮的一张脸,但仅仅是漂亮而已,不喜,不悲,不嗔,不怨,你见过那样的脸吗?是了,就是如此了。

  “那请跟我来吧。”素心做个请的手势。

  我回头朝决辰点点头,他回我一个温和的笑容,我踏上船,素心随之而上,船便开了出去。

  船静静的在海上滑行,四周的雾越来越浓,渐渐的连船头的素心也看不见了,周围静静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唯一的我,而我,在这懵懂混沌中,只觉得胸中空茫一片,但奇怪的是,并不害怕,只是很平静的空茫。

  这样不知在船上坐了多久,当空间失去意义的时候,似乎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忽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高耸入云的山矗立在眼前,整个山就像是用石头组成的,从外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绿色。

  “请往这边走。”不知不觉间船已靠了岸,素心引着我,从一个蜿蜒于山石中的小路上山。

  小路相当崎岖,四周都是怪异的石头,走在其间,真正领略到什么叫作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半个小时后,小路到了尽头,转过一个弯,抬头望去,一个冲天而立的大门立在眼前,我扬到脖子酸痛,都没在云中找到山门的最高处。

  有什么不对呢?我低着头苦苦思索,啊!对了,是天,我到南门的海边的时候,天明明已经黑了,从船靠岸以后,看不出日光,但处处都似乎透着柔和的光线,一点也不给人黑暗的感觉。
  
  “请进入南山门吧,我只能带路到此了。”素心说道,我点头,走到山门之前,刚一站定,大门应声而开,声音柔和,一点也不刺耳。

  我的心灵,似乎就这样随之被洗涤般,带着无比的竭诚,跨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
  

  走上几十步的白玉石阶,及目处是个小小的光滑的平台,平台上背对我站着一个人……
  

  我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跑,然后,绝望的发现身后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香儿,好久不见啊!”身后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讥讽,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是欣喜吗?耶?我一定是听错了。

  我强硬的转身,扯出一个可能是笑容的表情,“呵呵,炫王陛下啊,好久不见了!”

  该死的杜骏宇,我XXX的,还骗我说萧亦炫还没来,他根本是最早到的一个。

  “本王怎么觉得香儿你一见到本王掉头就跑呢?”萧亦炫渐渐走近,嘴角高高的挑起。

  恶魔的微笑啊,妈妈呀,好可怕啊~~

  “炫王陛下一定是看错,恩,肯定是的,我怎么可能一见您就跑呢,没有道理的对吧?”我干笑着,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然后,踏在了阶梯的边缘,脚一滑……的

  “啊啊啊啊啊……”我胡乱尖叫着,身体向后跌去,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预期而至的疼痛……

  然而,等待着我的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们在干什么?”带着愠怒和惊讶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睛,定睛望去,杜骏宇,杜修宇,轩辕御天,好吧,该来的全都来齐了,个个都睁大眼睛惊讶的望着我和萧亦炫,我绝望地阖上了双眸,看来我的预感,实在是太正确了……

**********************************************************************
  
  “我爱洗澡,啊呕啊呕,好多泡泡,啊呕啊呕,美人鱼,想逃跑……”我使劲的搓着盆子里的衣服,一边没有调子的乱嚷着。

  在麒龙神殿不比在宫里,没有任何服侍的人,所以所有的事都必须自己动手,实在受不了走了这么长的路不换衣服,我只好学着古代那些洗衣妇女,端着木盆在小溪边使劲的搓搓,然后拿着木棍捶捶捶,呜呜,我想念洗衣机,想念肥皂,想念洗衣粉啊!!

  手里不停,心里也不停的胡思乱想着,一想到今日的尴尬,我手一抖,木棒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小溪中央,我一呆,搞,搞什么啊?还好溪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及膝,我将裙角别在腰上,踩进了水里,没走几步,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到水里,水溅起来,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愣在当场,冰冷的溪水在我身边潺潺而过,我木然的把手伸了进去,水流的感觉,好温柔……

  随即,我笑出声来,越来越大,直笑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才从水站起身来,拎着湿透了的衣裙,心情大好,真是的,我是谁啊?我是最最乐观的香葶耶,我怎么会这么自己一个在烦恼呢,管他们看到什么,管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不是我的,我要做的,就是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啊,何苦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想通之后,心情豁然开朗,随手捧起清澈见底的溪水抛向高处,水珠点点,四处而溅,嘻嘻,反正都湿完了,不如痛快的玩一下,手里胡乱洒着水,嘴里哼着些不成调的歌曲,自己能和自己玩得特别高兴的人,天底下恐怕找不到出几个来吧,呵呵……

  “香儿还真的会自得其乐啊。”

  不是吧?!又是他?!我回眸看向岸边双手抱胸而立的萧亦炫,皱了皱眉,真是碍眼的家伙。

  不想理他,端了岸边的盆子转身就走。

  我冷哼一声代表回答,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站住!”他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

  “放手!”我头都懒得回的呵斥着,反正我是想清楚了,我做过的那些事不是欠他的,是他应得的,所以我才不要怕他呢!

  “你等一等!”他的话音猛的放低,我一颤,为什么他的声音中听来会有隐隐的痛苦。

  “你……”

  我刚想开口问,他蓦然打断我的话,“你告诉我,宇怎么了?”

  “陛下怎么了?”我愣愣的重复他的话。

  “宇到底怎么了?他太不对劲了!”他凄声问道,“他为什么突然宣布要退位,而且……而且还不肯见我?”

  我胸口发疼,心中五味杂陈,闷闷的憋出一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你知道的,宇的性格,只要他自己不想说,怎么样都问不出来。”他轻轻一喟,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都需要他来品尝般。

  我一时语塞,隔了半晌,方始喃喃道,“我……不知道。”

  萧亦炫捉住我的双臂,强迫我一霎不霎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眼中丝丝哀伤心痛刺到我,我无意识的向后退,却被拉住退不开去。

  “告诉我!!”萧亦炫的语气,一片惨然。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疯了似的捂住耳朵,眼泪扑簌而下,不要这么看着我,用那样的眼神,我受不了,受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穿越了千年时间,万里空间,我还摆脱不了三人之间的纠缠?

  为什么?为什么?

  花开花落亦有时,我要承受的痛苦却像没有止境般,每当我好不容易认为自己已经遗忘的时候,你们却要剥开已经结枷的伤口?

  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鲜血淋淋……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为什么?为什么?

  辗转反侧,不停的问,不住的想,如潮水,朝朝起,朝朝落,却没有回答。
  
  我抽噎着重复,“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缓缓的,萧亦炫放送了钳制着我的手,慢慢的,我滑坐在地上,似是失了力气般,再也爬不起来……

  “为什么要哭呢?”萧亦炫蹲在我的面前,语气温和得不似真实,“为什么你要哭呢?我们……伤你……伤得这么深么?”

  泪眼模糊中望去,萧亦炫的表情已经看不分明了,只余下泪水,涔涔而下,永无休止……
  
  直哭到眼中再也无法留出什么来,才止了眼泪,习惯性的抓起衣袖来,还未凑近脸边,便被一张横空递出的手帕挡了下来,我盯着手帕,怔怔出神,这样的情景,仿佛出现过的样子。

  偷偷地抬了头窥探萧亦炫,却见他眼中满是戏谑之色,一副我就知道你会用袖子擦的表情。

  我不服气的瘪嘴,泄愤似的将帕子擦满了鼻涕,递回给他,我脏死你,看你在这没有侍女的地方怎么洗!

  萧亦炫没有接那快脏了的手帕,反是从身后拿起一堆东西来,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倏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我横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没眼睛,我当然知道这是脏衣服,我是问你扔给我干什么?

  “扔给我干嘛?”

  “洗。”他倒是相当的惜字如金。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忆的望着他,要我给他洗衣服?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然还有谁,我作为大王怎么可能会洗衣服?”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要帮你洗衣服,你凭什么?”我跳脚,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我没有任何人敢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叫我帮他洗衣服的,就连当然我和杜宇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叫我洗过,更何况他还是我的仇人!

  “我似乎是记得某人把我绑住,还威胁要那,啊?什么,了我的,我好象还没有报仇的样子!”

  “你放屁!”我指住他的鼻子,激动得要跳起来,全然顾不得女子该有的教养及优雅,“明明是你罪有应得,还怪到我头上来,你要不要脸啊?”

  “哼……”萧亦炫撇嘴轻哂,一脸讥诮的睨我一眼,转了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吐血!

  我呸,你叫我洗我就洗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指着地上的衣服一阵好骂,然后还嫌不够泄愤的冲上去踩了两脚。这才舒服了许多,哼,你叫我洗,我才不洗呢,让它堆在这里发霉发臭,然后让你穿着发霉发臭的衣服去酬神。

  我端了自己的盆子,对着堆孤单的被主人抛弃的衣服做个鬼脸,自以为很翩然的向住的地方走去。

  转过一块大石,“啊!”我猛的愣住,杜修宇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修宇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心跳,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抬头,静静的望着我怔怔出神,面色惘然,似还夹杂着隐隐的痛苦和愤恨……

  “你……怎么了?”我放下木盆就想问。

  他一动,我的语音嘎然而止,忽然间,就这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修宇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痛苦,“我就不可以么?我就不行么?”

  “你在说什么啊?”我想抬头望他,却被他死死的将头按在怀中。

  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亦是很近的地方传来,“我就不能让你放心的哭泣么?”

  我愣在他的怀中,他在说什么?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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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那个,修宇你误会了!”我拼尽了全身力气想推开他来解释,却怎么也没有他的力气大,只好闷闷的开口,也不知道说清楚没有,他听清楚没有。

  “你从未在我面前流过一滴泪水……”

  我拼命的指手画脚,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哭啊?又不是林妹妹,耶?貌似我回到古代后已经向林妹妹靠拢一步了。

  他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另一个手紧紧的抱住我,好嘛,现在连手都动不了了。

  “香葶你不要动,只听我一会儿话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得,似是在哀求般。

  我停下所有的动作,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我的放松,他也放松了我,拥着我坐在草地上,还是不让我抬头。

  长长的叹息声传来,然后是久久的静默……

  “香葶,你没发现吗?你只会为一个人,一件事哭……”他捧起我的脸来,静静的望着,我惊讶的回视,他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但是不想听,一点也不想听他说下去,而全身的肌肉像是忽然全部僵硬了般,动也不能动。

  “一遇到那个人的事,你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而且,那天……你自己没看到,从龙翔殿出来的你的表情……”修宇指指心脏,“让人心疼……我永远也忘不了……”

  胡说,胡说,他在胡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听,要逃,要逃……

  我嘴角胡乱的扬起,口不择言道,“我……累了……洗衣服,我要回去了……”不顾修宇深不见底的眸子,翟地站起身来,却被一股蛮力拉了回来。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大声呵斥着,他似乎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修宇。

  “不,不,不要逼我……”我捂着耳朵,一步步的退后,落脚之际,脚步竟有些踉跄,“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逼我……不要……”

  “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爱他,爱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几乎咬牙切齿,杜修宇对我吼道。

  “我没有!”我使劲大叫着,真的没有,我爱的,原不是他,不要再问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问了……

  何苦呢?一定要知道答案,除了让你伤心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何苦呢?要让自己心殇?

   “不,不是没有,你爱他!”杜修宇坚定的,一字字的说道。

  “谁?你说我爱谁?”我怒红了双眼逼问着,你根本就不知道,何苦要逼我逼自己呢?

  “杜骏宇!”

  三个字的震撼足以划破空气的寂静,我愣在当场……

  “她根本就不爱我!”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木然回头,是那张原本如此熟悉现在却又这样陌生的脸。

  我转身,不顾自己的身高,拎起杜修宇的衣领,“你早就知道他在?”以他的武功,有个人在如此近处,就算是杜骏宇,他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是的。”杜修宇并无回避我的审问的目光,反是迎接着,目光灼灼,“与其混混沌沌,不如挑明了好!”

  “所以你刚才故意装作受伤的表情,就是吃准了我吃软不吃硬,才计划了这一切?”我无力的放下衣领,几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问着。

  “是的!”他的脸上闪过一种痛,还是傲然答道。

  我就这么望着他,下一刻,我忍不住扬天大笑,直笑出眼泪。

  “香葶,你……你怎么了?”杜修宇这才慌了神,握了我的手臂摇着,“不要吓我啊?”

  我嘎的止住笑,像是突然断掉的弦,无尽凄凉。

  “杜修宇,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逼着我告诉你我爱的是杜骏宇么?”冷冷的,我不带感情的开口。

  许是我决绝的口气真的吓到了他,杜修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骇然,如平静的湖面透下的石子般。

  “我……我……”他呐呐着,没有完整的答案。

  我指着立于一旁,面无表情的杜骏宇,“那好,我就告诉你,我爱的是他,行了吧?”

  说罢,我转身就走,却被杜修宇一把扯住,“香葶,你听我说……”

  “放手!”我没有回头。

  “香葶……”

  “杜修宇,我叫你放手!”我像被蛰着一样尖叫着。

  “香葶……”

  “放手!”我不顾一切地摔着手,一个劲的就想离开这里,“不要让我恨你!”

  手上的立陡然一松,我抄起地上被遗忘好久的盆子就走,呼,好佩服自己,现在还记得这个东西,免得等下平静下来还要回来拿。= =+这什么人啊?

  跑出多远,手臂一紧,被猛的扯入一块大石后……

  “轩辕御天?”我的惊呼被捂在了他的手中。

  他将我拉到大石头后面藏好,将我转向杜骏宇和杜修宇站的地方,冰冷如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将戏看到最后呢?”

  我一个劲的摇头,不明白,不明白他说什么,但是眼光,却仍然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下一刻,一股柔和的气流从背后传来,耳朵一下变得清明起来……
  
  “等等……”杜骏宇拦住转身欲离杜修宇。

  “……”杜修宇停下脚步。

  “你错了,她并不爱我。”杜骏宇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

  杜修宇握紧了拳,从口中憋出一句话,“你不见她看你的眼神么?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有如此忧伤又眷恋的眼神。”

  良久,杜骏宇才长叹一声,“你错了,她看的不是我,她总是透过我,看着别人而已……”

  “什么意思?”杜修宇敛着眉来。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要……还要说那些话让我误会?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杜修宇猛的提起杜骏宇的衣服。

  什么话?我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挣扎,凝神听着。

  杜骏宇还是没有表情的抚开杜修宇的手,“我不会将她交给你的!”

  “为什么?”杜修宇的音量陡然提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要问你存的什么心?”不急不缓的,杜骏宇丢出几个字。

  “我存的什么心? ”

  “三州换后。”

  杜修宇闻言,猛的向后一退,放松对杜骏宇钳制。

  “你……”

  “还要我说吗?好,那我就重复一遍,三州换后,如果当时我要和你对抗到底,我就会杀了这不贞不洁的皇后,不管她有没有不贞,用她来祭旗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我有意就和,我也绝对不会留她在人世并将她交给你,你知道的,她的才华,所以当我听到你的提议时,我就知道,你想要她的命,为什么呢?我来猜猜,大概是因为她告诉了你推恩令的事,你忌惮她的才华,怕她帮助我来对付你,所以你这一招反间计对付的是她,对吧?不管我怎么决定,一旦我怀疑她和你的关系,势必除去她!”

  杜骏宇进一步,杜修宇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对,那时候我曾有过那么一念,但是我后悔,失去了她,就算得到江山也会有缺憾,所以这次我才不管如何要得到她!”杜修宇不再退后,低低的一句话,将我打入地狱……

  惜君如花,原来,原来都是全是假的啊,哈哈哈哈……我早该,早该想到的,对于杜修宇一个权利欲这么强的人来说,江山美人,谁轻谁重?

  而我,不过是一个他可以利用的人罢了,那封信?不过是为了确定我不去帮助杜骏宇而已,而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了,连我自己都要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了!

  哈哈哈哈……

  好想笑,真的好想笑,原来心痛到极点,也就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了……

  只是觉得,一切好戏剧化,呵呵,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古人诚不欺我,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的对话,仍然清晰的传入耳中……

  “不可能了,你不再能得到她了!”淡淡的,杜骏宇说道。

  “为什么?”

  “你的感情,搀杂太多其他的东西,她不会允许这样的感情的!”

  我再次怔住,杜骏宇他,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你不过是要阻止我得到她罢了!”杜修宇红了眼吼道,“你不过是嫉妒罢了!”

  “别乱说,你知道我爱的是……”

  “我没胡说!”杜修宇猛然打断他的话,“你说你在当时势必除去她,但是你做了没有,你只是把她软禁而已,不是因为爱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不只对她,还有纳兰家?还要她失踪的几个月,你又为什么担心?为什么帮她隐瞒下她失踪的消息?那些不说,就说这次你为什么会退位?”

  杜骏宇苦笑连连,“你弄错了,我对她,只是愧疚而已,而退位……因为炫的心里……”他摇了摇头,接着道,“如果惹急了我,我怕管不住心里的……心里可怕的怪兽,”他指指心口的部分,“我怕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不能让北觐百年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

  “呵呵……”杜修宇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人背脊发凉,“我想到了,只要杀了你不就好了,杀了你,她就不会知道我做过什么,杀了你,她也不会为你迷惑,呵呵,不管是不是你都好,杀了你一切都解决了!”

  浓浓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惊呆了,使劲挣扎了想冲过去,却被轩辕御天捉得紧紧的,“不要急,还有人没出场呢!”
  
  “你下毒?!”不远处,杜骏宇的惊声传来。

  “对,这种药散在空中,无色,无味,虽然只能让人无力半个时辰,但是够了,不是吗?”从袖口抽出一个匕首,杜修宇笑得很温和,温和得让人发怵……

  刀光一闪,快刀入肉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半晌,我吓懵了的泪水才落了下来,还好,萧亦炫为他挡下了这一刀。

  而且这一刀只是刺进萧亦炫的手臂而已。

  趁着杜修宇一愣之间,萧亦炫已经制服了他,现在才知道杜修宇的近身搏斗,远远比不上萧亦炫。

  “怎么样?看着原本爱你的,你爱的人都不爱你的感觉,如何?”

  我呆呆的看着河边因为余生的庆幸而相拥的两人,耳边是轩辕御天轻声的问话,响在耳边,暧昧无比,却只让我从心底凉了上来。

  “你做的?你计划的这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放松了对我挟制,我转头机械的问着。

  他耸肩,“只是计算好时间而已。”默认了我的问话。

  “为什么?”

  “呵呵,如果你得不到一颗心的时候,你该怎么做?”他不答反问。

  “得不到?”我微微怔愣,“就得不到了啊!还能怎么样?”

  “错了,得不到,就亲手打碎了,然后动手补好,就是你的了!”他眼角含笑,仿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把拉了我,朝河边的三人走去,“走吧,一起去品尝胜利的滋味。”
 
 我木木的被他拖着,走到三人身边,我们一动,耳力很好的三个人都转过头来,愕然注视着我们走近。

  我心念一动,猛的抽出手来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淡淡的,我漾起一抹笑意,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轻轻的指向胸口的部分,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再也补不好了!”

  一字一顿的,我缓缓道来,在眼到他目光动摇后满意的加大了笑容,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是碎了,再也无法补起来,就像是脆弱美丽的玻璃,‘砰’的一声,碎成千片万片,片片都如此尖锐,却片片 都倒影不出任何的存在……

  碎了,就是碎了……

  修宇,其实,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爱上你了,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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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再也补不好了!”

  一字一顿的,我缓缓道来,在眼到他目光动摇后满意的加大了笑容,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
  

  说罢,我转了身就走,要记得,心可以碎,但是踩不扁,压不倒,拼命从夹缝中生长出来的野花才最可贵。

  所以走的时候,我的背,一直挺得很直。

  顺便将四人从祖先一直到父母问候个遍,我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湿润。

  才走两步,眼前人影闪过,还没等我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带领我进入山门的自称素心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平静的上前,微微一福,“素心见过各位大王,见过香后,见过世子。”

  “素心,有什么事吗?”身后萧亦炫的声音响起,似是已没有刚才震惊的影响,一味的平淡。

  “神主有请各位。”素心答着,对我们作个请的姿势。

  我一怔,神主?据杜骏宇说不是要等四国的皇室都到齐后神主才会出现的吗?

  “那个,可是东边的黎国还没到啊?”怔怔的,我问出声来。

  “回香后,虽说是四国祭,但每次到的其实都只有三国,因为另一国的皇室会以神主的身份参加。”素心一边给我们带着路,一边公式化的解释着。

  “神主?”一直都听到这个词语,杜骏宇曾解释过是一直在这山上侍奉神的人,和皇家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神主是从各国的皇室中选出的,无论哪国的人被选为神主,那国就按例不必参加祭典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跟着素心,看也不看后面的四个衰哥,在两旁都是石头的小路上左拐右拐,反正他们不会笨到现在来找我麻烦,有四个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够相互牵制,嘿嘿,嘿嘿……

  我是越来越变态了,不过,不够变态怎么能在如此变态的人中间生存呢?

  生存,从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呵。

  走了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房檐处高高翘起,四角雕刻着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守护兽,屋顶是绿得很柔和的琉璃瓦,未等我细细打量,素心就带了我们一行人进了屋内,一跨过门槛,我就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向传说中黎国的神主……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神一般的人啊,望着站在殿中对着我们漾出柔和微笑的男子,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完美无暇的男子,完美无暇的笑容,完美无暇的神情……

  眼前的神主,只能用完美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没有唳气,没有算计,没有阴霾,只有清澈,纯净,柔和,慈爱,哪怕用尽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也不能形容出他的万一。

  “各位,请坐!”连声音都清越得不带一丝的杂质啊。

  指着殿中的几把椅子,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不动,其他四人也不动,冷笑一声,我朝最左前的椅子走去,哼,就是要不懂礼貌,怎么着?

  不知他们在身后做了什么,只见四个人比我还快一步坐到了左边,竟然还排好了顺序,一个个优雅得让人想吐血。

  我自认为以最娉婷的姿势走到左首的椅子前,伸出‘芊芊玉手’,抚了抚椅子,皱起眉头来,就差没吐出一句话好脏了,头一甩一转身,坐定在了右边的位子,然后正襟危坐的看着神主,没忘了右眼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四张精彩得如同调色盘般的脸,呵呵,看来我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嘛,至少让他们不能作出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皇家风范——永远优雅含笑的一张脸,思极此,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香后难道认为这神殿里的椅子会没擦干净吗?”呵呵,没想到,首先开口的竟然是萧亦炫同志。

  “当然不是,”我以手掩口笑得灿烂无比,“只是不想和某些脏东西坐在一起而已!”

  “你说我们是脏东西!”啊,轩辕御天,你不是最号称沉得住气的么?怎么?失常了?我才不信自己刚才的一句话能对你有如此深的影响呢!

  “啊,我搞错了!”我一脸惊慌,“各位如此尊贵的大王陛下世子陛下怎么是东西了,明明不是东西的啊!”我重重的点下头去,“恩,不是东西!”

  “你……”轩辕御天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着我,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哼,骂你们几个不是东西,根本就是便宜你们了,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任意玩弄人于股掌之上,为了一个国家的强盛,这没有什么错,但玩弄到人的感情,就是罪无可恕,最最罪大恶极的是,你们竟然玩到老娘头上来了,我XXXXX的,想着,我再次问候了四位的祖先。

  我是不会原谅的!

  所以轩辕御天,不要表现出如此失常的样子来,这,会让我忍不住……相信你的真心……

  所以杜修宇,不要用如此悲哀的眼神望着我……

  所以萧亦炫和杜骏宇,不要用我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

  “各位,我请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冰凉澄清的话语,让屋里的火焰降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萧亦炫将轩辕御天按了下去,转头望想被成为神主的男子,“请问是什么事?”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是这样的,相信在座的诸位也应该知道,每代的神主,在神认为应该卸下这个责任的时候,都会选出下一代的神主,我也到了神认为该卸下责任的这一刻,所以这次祭典,还要选出新的神主来。”

  话一出口,殿内的空气顿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应该很清楚,一但成为神主,就相当于要放弃世间的荣华富贵,就意味着要在这山上服侍所谓的神直到神认为可以为止,对于眼前这四个权利欲一个比一个重的人,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吧。

  现任神主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四人,然后,竟然转到我的身上来,“所以我想请香后成为新的神主。”

  啥米?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几乎惊得跳起来,“我?我?你是说我?可是,可是我是女的啊,历代的神主都是男子啊!”杜骏宇是这么说的。

  “非也,并非女子不能为神主,神主者,非龙即凤,但近百年来都未出现过处凤,所以数百年的神主都是男子。”神主柔和的笑道。

  “你是说,因为我是处女,所以被选为神主?”我几欲昏倒,居然,还有这个原因,这不是废话吗?哪有皇后嫁了皇帝还是处女的,耶?当然我除外,可是不是吧……

  神主含笑点头。

  “那你是处男啊?”我指着他惊道,神啊,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如此失礼的,但是,实在是太惊讶了啊,原谅我粗壮的神经都要受不了了!

  没想到他脸微微一红,还是点了点头。

  我急得跳到另外四个跟前,指着鼻子道,“他们,都不是处男啦?”话一出口,我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萧亦炫和杜骏宇几乎在我眼前表演过春宫啊,而且在泠雪宫住过的三个月,也让我知道萧亦炫不是还有很多的妃子吗,杜修宇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就不用说了,轩辕御天,也怕早就不是了,也就是说,也只有,很倒霉,很倒霉的我了!

  眼前四个,听到我问出的问题后都满脸的黑线,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测,不是吧,难道我真的命中注定要出家啊?(是神主好不好?= =+)


  “可不可以不要啊?”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着现任神主,肯定是不行啦,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可以啊!”

  啊,我就知道,怪不得古人说自古名将如红颜,未许人间到白头,难道我也算红颜?竟然注定要我出家,啊啊!!啊啊啊??不对,他好象说,可以!

  “什么?”我冲到神主面前,就想着他如果说不行就掐死他。

  “可以啊,成为神主全靠自己自愿,我不能勉强啊!”他莞尔一笑,莫名的抚平了我的焦躁,原来神的微笑,就是这个样子啊,我呆呆的望着这圣洁的笑容,想到。

  “那也可以要咯?”好吧,我承认,在这样的笑容下,整个人都有点呆。
  

  “本王不准,我不准!”轩辕御天拍案而起,一把拉过我,“你听清楚了,我——不——准——”

  “哼。”我冷哼一声摔开他的手,转身对着神主一笑,“那让我想清楚在告诉你,行不?”

  神主仍然是那样的笑容,我行了礼,才不管那几个人的脸色,自顾自回住的地方,神主,恩,我真的要好好想想,能摆脱这几个衰哥,而且是个旱涝保收的好工作,据说福利待遇也不错,恩,我真的要好好想想。

  “站住!”轩辕御天的暴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身,威胁道,“你们谁敢过来,我这就去告诉他我愿意!”好吧,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不是想利用我吗?我就让你们都利用不到。

  果然,我的话有效的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香葶,为什么?你是要惩罚我们还是惩罚你自己?”一直未开口的杜修宇一脸的哀伤,语气中,似乎夹着隐隐的怨。

  切,你怨我,我怨谁去。偏了头,不去理他,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不哭呢?”萧亦炫云淡风清般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的身体一颤,立刻冷冷回道,“我不知道炫王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哭,我们……都伤了你,你为什么不哭?”

  我扬天一阵长笑,直笑得弯下腰去,才擦着笑出来的泪水指着几个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只为自己认为值得的人和事哭泣,而你们……”冷冷的横了一眼四个脸色骤变的人,“哪一个值得?”我指着脸色宛如死人般的杜修宇,“你?一直骗我的人?”又指指眸中少了霸气的轩辕御天,“你?一直想利用我的人?”然后转向看不清眼神黝黑到几乎呈现蓝色的萧亦炫,“还是你?伤害过我的人?”他身旁的杜骏宇,“或者是你,从未把除了你的炫的人当人看的人?”

  我缓缓的摇头,双手抱胸,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眼神扫过几个在我生命中刻下无法磨灭的伤痕的人,不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去。

  我想,那一刻,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学会用自己的方法,报复伤害过她的人,也深深的,用报复的匕首,划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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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古语云:山中方一日,世间几千年。

  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当麒龙山上时间给人的感觉确实相当的模糊,到处都似乎散发柔和的光线,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然而到你真正去寻找光源的时候,你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你想象中的发光体,神之地,就是如此吗?

  在这里,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是间小小的屋子,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唯多书而已,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而最让我惊喜的是,屋后的庭院中竟然有个小小的露天温泉,在温泉里洗完澡,我披散着半湿的头发,来到小溪边,赤足泡在溪水中,我满足的叹口气,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当神主就是这样了!

  “香后殿下。”

  身后柔和清爽的声音响起,我回眸而望,不由得展颜一笑,“原来是神主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殿下知道我找你有事?”他行至我身边,坐了下来。

  “嘻嘻,我不仅知道你找我有事,而且还知道是件很重要又不方便其他人知道的事,对不?”

  “哦?为何?”

  “猜的,”我不想解释,胡乱搪塞着。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但就是懒的说。

  他不再追问,只默默的坐在我的旁边,或许是因为他的气质和身份的关系,就算他离我如此之近,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和警觉感。

  半晌,他才悠悠开口道,“恕我冒昧,我想请问香后殿下,殿下难道不想回去么?”

  我心脏猛的一跳,回去?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看穿我是借尸还魂么?如果他是侍奉神的人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知道神主在说什么。”太多的教训让我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否认。

  他莞尔一笑,如清风抚面般清爽柔和。

  真正如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精致如此,又清雅若斯……

  “香后殿下请放宽心,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歹意。”如水清眸中,尽是真挚诚恳,“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你知道多少?”

  “不多,借尸还魂而已!”是的,不多,但已足够。

  我脑袋中轰的一声炸开,被知道,被发现,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相信他?要不要相信他呢?

  咬了咬牙,相信吧,大不了,再被欺骗一次。就凭他那双眼睛,我赌相信他。

  “神主殿下所料不差,今日之香葶确已非当日之香葶,同样亦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知为何错乱时空而来。”我轻轻道出实情。

  他并无惊讶之色,只是点点头,“和我算出的所差无己。”

  “那神主殿下,我还可能回去吗?”抱着一丝希望,我问道,他刚才这么问我的,或许,应该……

  “这个……我应该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真的?”我猛的站起来捉住他的衣袖。

  他含笑点头,并没有对我的失礼表示谴责,但被他这样一望,我反是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放开了自己过于激动的手,红了脸低下头。

  下一刻还是忍不住扬起头追问,“我真的可以回去么?”

  他点头,顷刻后又欲言而止道,“但是……”

  不是吧,又是但是啊,我听得都想哭了,跨下一张脸,我哀嚎,“神主殿下,您可不可以一次说完啊,我脆弱的神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神经?是何物?”

  “那不重要,”我急忙摆手,“请快告诉我但是什么吧,我急死了。”

  “请不要焦急,我说但是是因为并不知道你在异界的身体是否无恙,所以……”

  啊,对哦,我是被车撞的,如果撞得少条胳膊断条腿什么的怎么办啊?万一,我说万一哈,我刚被医生宣布死亡,然后忽然爬起来,我脸顿时黑了半边,我不要玩诈尸啊啊啊啊啊!!!!
  
  “那有没有办法知道我那边的身体现在好不好呢?”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位神主先生身上。

  “有,”他肯定的点头,“只要从殿下的灵魂下手,我就可以推算出殿下的身体是否安好,因为灵魂和身体虽然可以分开,但是灵魂……,……,……”

  我听得一脸黑线,又不敢打断他,鬼在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得那么玄,可是打断人家的演讲欲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会被马踢的!(怪理论= =+)

  好不容易等他自以为的解释清楚,耶?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解释完了,反正是趁着他唤气的当口,我一口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直奔主题,问他到底怎么才能知道我以前的身体是否完好。
  
  “请殿下伸出手来。”他将手摊在我面前,修长优美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略一犹豫,便将手放在置在他手之上,他反手握住,瞬间,温暖的感觉将我全身包围,周身随之散发出淡淡的光线。下一刻,他轻轻将我的手放开,“好了。”

  我跟着一呆,这么快,看来他不是冒牌的神棍呢,呵呵,好象他本来就不是。
  
  “怎么样?”心急的追问着。

  “请殿下放心,完好无损。”

  随着如珠落玉盘般优美的声音,我跟着欢呼起来,耶!!耶!!万岁!!万岁!!

  一把捉了神主的手,一个劲的摇着,“太感谢了,实在太谢谢,实在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的电脑,我的小说,我的漫画,我电视啊啊啊啊啊啊!!!!”两年了,我几乎是抱着良家妇女被拐卖的心思啊,呜呜呜呜~~~~

  “这个,可否请问一下,殿下所说的这些是何物啊?”神主的脸上一片疑惑。

  “这个……”我不好意思的搔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啦,反正是异世界的东西啦。”

  “原来如此。”

  “神主殿下,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冒昧,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我一定回家每天三柱高香,以防烧给了别人,反正都是神主,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我的名字?”他喃喃道。

  “啊,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呵呵,”他嘴角轻勾,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没有关系的,只是……”他的笑意似乎闪过一丝落寞,“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而已……”

  “那么……”我希冀的望着他。

  “我是黎国皇族,国姓为黎,单名一个清字!”

  “黎清,黎清……”我念了几遍,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得,这可不怪我,我最记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名字了。

  “很好听耶!”仰起脸来,我笑得灿烂无比。

  “是吗?”温雅的笑意再次出现在黎清的面上,我看得目不转睛,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不同呢?啊!对了,不再是那种无嗔无喜的笑容,有了点点的温度,就是如此了。

  “啊!”我忽然指向他,“我想起来了,我总觉得你的笑容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有了一点点温度的笑容,像极了决辰!”

  “殿下认识决辰?”

  “恩。”我猛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我朋友。”看来,我猜对了,黎清果然和决辰有关系。

  然后他下一句话,将我炸飞到天上去了!!

  他笑着问道,“这样啊,我那侄儿还好吧?”

  “侄儿?”我瞪大双眼。

  “是啊,我的二皇姐嫁给了林家长子,也就是决辰的父亲,所以他是我的侄儿,嫡亲的侄儿!”

  天啊,地啊,谁来告诉我他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到底多大了啊。

  看着我瞠目结舌的怪表情,黎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别猜了,神主是不会变老的,我的时间,已经定在了我当上神主的那一天,直到我卸下这个重任的时候才会重新开始流动。”

  我这才闭上了一直微张着的嘴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那种几十年后不变的容颜呢。(完美小受?= =+)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转移话题,受不了了,刺激过大,万一他再说出什么事来,寒,我打个冷战。

  话一出口,黎清忽然敛了笑意,沉默下来。

  “怎么了?”不是吧,大哥,现在又有什么不对了?

  “你……真的舍得……离开?”他的声音不大,却如一把巨锤砸进我的心中。
  

  舍得?我真的舍得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两年来的点点滴滴,被爱护,也被欺骗,有泪水,也有欢笑……

  使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一片澄清,微微的笑了……

  “能舍才能得!”

  “确定?”

  “恩。”我点头。

  “可是,他们舍得吗?”

  我低头轻笑出声,“谁又真的舍不得谁呢?我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罢了,没有我,还有其他呢!”

  “你真的那么认为么?那你希望得到什么呢?”

  “纯粹的爱罢了,可是他们给不了,也给不起!”

  “你觉得他们爱的是你的利用价值,爱的是你的聪明才智,爱你可助他们一统江山,可你是否有想过,如果你没有聪慧,没有机智万变,没有洒脱,没有百折不饶的坚强,没有偶尔的顽皮,没有时不时流露出来的脆弱,那……你还是你吗?他们所爱的这些,不也都是你么?”
  
  一句句似质问又似关怀的话语让我一时怔怔地杵在原地,无法言语,猛地抬起头来,却只能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什么时候,我身前的人,已经换成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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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02:3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萧.亦.炫……”我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萧亦炫缓缓走近,他清澈的嗓音将所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送入我的耳中,“如何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全部的话,那爱你的全部,爱你的所有,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自嘲的笑笑,“也许你是对的,但爱情一定要建筑在条件的基础上吗?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人,比我还聪明,比我还有智慧,比我还坚强,比我还有利用价值,那么所有爱我的人都该要去爱她吗?”

  “不要逃避!”他立定在我的跟前,深邃的眼光似乎能注视到我心灵深处。

  “也许是逃避吧,”我笑着摇头,“或许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拥有百折不饶的坚强,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是人都会伤心,都会想要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吧。逃避伤害,是人生存下去的本能啊。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我算不嬴你们,斗不过你们,也不想和你们纠缠下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呢?那里有疼爱我的家人,有知心的朋友,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又有什么不对呢?”

  “那你的豪情壮志呢?”他毫不放松,“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是立志要报复吗?”

  我微一仲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悲情的气氛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稍微向他不该看的地方扫了一眼,满脸戏谑,“炫王陛下还嫌被报复得不够吗?真那么想被阉吗?”

  萧亦炫一阵尴尬,俊脸闪过一丝绯红,转了头不看我。

  哇,真难得耶!这样的人也会害羞?难道他和杜骏宇在一起是受?我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制的胡乱想着。

  凑近他,欣赏他难得一见的奇景,“其实我走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至少你和我王陛下之间的阻挡物又少了一个啊,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我是,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我耸耸肩。
  

  不想看萧亦炫,绕过他,走到一直在一旁沉静如水的黎清身前,“神主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明早,正是阴月衰,阳月盛之时。”

  我点头,福礼道谢,在路过萧亦炫之时不忘加上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不但不会阻止,而且不会去告诉其他人,你应该知道,我留下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回到屋中,发呆良久,才猛然发现想带回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竟然不知带走什么是好。想收拾一些,动起手来,才哑然失笑,我是灵魂来的,当然也是灵魂回去,这样能带走什么呢,而且这次来麒龙山上参加祭典,根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来呢。

  真的,要走了啊,托着腮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怪石嶙峋,两年了,过了最初的那段知道能回去的喜悦后,总有些说不出的惆怅,有点舍不得呢……

  如果回家去的话,那这两年,我就真的能把他当成黄梁一梦吗?

  一别茫茫,再会无期。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竟然黑了下来,我这才回神,怎么会事,这山上不是终年不黑的吗?抬头望去,竟能看见满天星辰。

  窗棱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我回眸,“怎么是你?”

  逆着光,萧亦炫从未笑得如此柔和过,举举手上的东西,依稀是个酒坛,“我来送行的。”

  “送行?”

  “是啊,你不是说了吗?情敌要走了,不该庆祝吗?”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搞什么啊?你要庆祝也不至于找到情敌来庆祝吧?

  “怎么,怕了,不敢吗?”

  面对他的挑衅,我再次翻个白眼,“炫王陛下,好歹我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跟了三个多月耶,你要杀我要打我不是早就做了,还等到今天?或者?”灵光一闪,我皱起眉头,“你们是商量好了的,你不会动我,是因为最后那一战要利用我?”

  他笑得坦然,“是也?非也?到现在有那么重要吗?”

  我陡然一怔,忽而笑得灿烂无比,“是啊,有那么重要吗?”我问他,也问自己,挥挥手,“你让开一点,我出来和你喝酒。”

  他诧异的看着我,还是依言退开几步,呵呵,他一定想不到我出来和让他让开有什么关系吧。

  我偷偷笑笑,一脚踏上刚才坐的板凳,一脚踏上窗沿,一跃而出,漂亮的着地。站起来比个V型的手势,宝刀未老啊!

  “你……还真是……让人惊讶。”萧亦炫脸有点扭曲,我不屑的哼一声,“要笑就笑呗,别做那种样子!”

  “到哪里去?”

  “河边好了。”


  小溪静静的流淌着,满天的星光,似乎都融入其中似的,抱膝坐在溪边,看着水波荡漾,思绪似乎也跟着澄清起来。

  “对了,今天怎么天黑了啊?平日里不是都不黑的吗?”我转头问道。

  “因为明天就是祭日了啊,明日正是阴月衰,阳月盛之时,而今晚正是阳月衰,阴月胜之日,所以连神主的力量也无法维持今日天之变化。”

  “你很清楚嘛。”

  “恩,十年前的四国祭我作为南冥世子参加过。”萧亦炫的脸,逐渐迷茫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宇……”

  我点头,原来他们是这么认识的啊,我一直在想两个国家的王是怎么相识相知近而相爱的呢?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

  或许是因为离愁依依吧,我不想和他因为这件事吵起来,微微偏过头去道,“今天我们不说这个行不?就要离别了啊,再一别,怕再见无期了……”

  他脸色变了变,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是悲伤吗?他,会吗?

  没等我想明白,他已经朝我举起酒坛,“好,不说这个,这杯,敬最亲爱的敌人!

  呵呵,最亲爱的敌人啊,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酒坛,同时举杯,“敬你!常听人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为了这个,敬你!”

  酒坛相碰,在空中发出清澈的声响。

  拔开酒坛的塞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溢了出来,我喝了一口,“哇!上好的桂花酿,我最喜欢的酒!”

  “恩,你在泠雪宫除了果酒唯一会喝的酒。”

  “你还记得?”我惊讶万分。

  “呵呵,你不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吗?更何况,你在泠雪宫跟了我三个月。”他朝我举杯,“三个月!寸步不离!敬你的毅力!”

  我亦举杯,“敬你没有借机故意为难我。”

  “敬你最后与勒苛那一战的计谋!”

  “敬你相信我的计谋,还有……”我朝他眨眼,憋不住笑出声来,“敬那一次你的失算。”

  萧亦炫静静打量我良久,下一刻,他仰天一阵长笑,“不错,敬天下无双的香后,败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

  我呆立当场,没想到,高傲如他,也会有如此类似认输的的说法,直到这一刻,我才开始真正佩服这个人,不对,是这个王,我才明白我对他的评价有多么错误,所谓圣者之君,绝对不是靠武力和暴力的,容人之量和敢于正视失误,才是可怕、可敬之处!

  使劲甩了甩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谁更能驾御天下,与我何关呢?我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从此与这,再无瓜葛。

  把玩着手中小小的酒坛,我垂下头,“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敬的,并不是那种种,只是小小的,小小的一方手巾……”

  回头想想,我与他的纠缠,竟然已经那么深了啊,随手一扯,就是一长串……
  

  在新房中,他说,“没想到你还挺倔的!”

  在祖祠中,他捉紧我的手,捏得生疼,“你说恨我,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恨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娘,恨你才是为他生儿育女,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爱上他,他爱的人也是我,就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吗?就因为这样所以得到一切的人,却是你,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我恨不得把你……”

  初到泠雪宫,他疑惑的问着,“初见你的时候,你像是受惊的小白鼠,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却拼了命的捍卫着自己的地盘,不肯退让一步的倔强!而现在的你,似是镇静了,坚强了,像是,像是……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光芒一样,虽然很微弱,却已经能感觉得到!是谁给你这种力量?杜修宇吗?”

  泠雪宫里,朝夕相处的三个月……

  那泪眼朦胧中递过来的一方手帕……

  与勒苛的战争,他将南冥整个国家赌在我的一个人身上……

  本是无心,本是假意,本是钩心斗角,却莫名其妙的,在种种之中夹杂进那么一点点的真心!一点点的真意!

  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亦或是,兼而有之?

  良久,才听得身旁传来一声轻谓,“或许换个身份,我们可能会是朋友。”

  “可惜有些事,是注定的!”

  “你信命?”

  “信,也不信,人生在世,三分天命,七分人为,尽人事而知天命而已。”

  经历了这么多,我再也无法像当年那样轻易的叫出我命由我不由天了,红尘十丈,几多欢喜几多愁,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不过我始终相信,老天断了你的前路,总会给你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必须靠你自己的努力去寻找,天无绝人之路啊!

  “香儿……”

  忽然被叫到这个名字,我微微怔愣了一下。

  “唱个曲子吧!”

  “啥?”

  “那三个月,你天天在御书房荼毒我的耳朵,我却从未听你好好的完整的唱过一首歌。”

  唱歌啊,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一个人,他要求我给他唱过一首歌,我曾经以为,他会是朋友,没想到……

  可是,可是,现在能想起来的,却偏偏只有这首歌。

  微微苦笑一下,慢慢的哼唱起来: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

  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

  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

  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

  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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